林月熙越想越觉得有可能,钱嬷嬷这颗棋子没了,说不定长公主会找下一颗。
风涔煜却摇头,府里的人全被他查了个底朝天,而且现在除了日常起居,他用的人都是曾经军营里的人。
难不成长公主的手,还能伸到西北边关去?
“这个簪子,你还是别带在身上。”
“好。”
……
另一边,长公主的帐子里。
柳叶跪在地上问道,“公主,奴婢有一事不明。”
“说。”
“蝴蝶簪子乃是公主您的专属,这么贵重的东西,怎么能赏给林月熙?”
躺在榻上的人冷笑了一声,“她若是不拿着本公主所有的东西,风涔煜怎么会知道她是我的人?”
这时她又无端想起炙肉宴上的场景。
林月熙不知说些什么,风涔煜侧耳听着,火光照在他们的脸上,像是蒙上了一层绯色的薄纱,这层薄纱隔开了他们,仿佛谁也不能打扰他们,谁也不能分开他们。
远远的,她还听见不知是谁说了一声:
“那不是战神王爷吗?我还以为他会是传闻中冷酷无情的模样,可现在看来,他对王妃倒是挺温柔的。”
“百炼钢化为绕指柔,这个贤王妃有点本事。”
绕指柔?
听到这的长公主恨不得捏碎手里的酒杯,林月熙这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也配?
是她的东西,她可以不捏在手里,但是不允许别人去碰。
林月熙啊林月熙,你可真是不知死活。
柳叶恍然大悟,又道,“可是公主,林月熙那么笨,要是不小心碰到了簪子里的毒,到时候贤王不会怀疑到您的头上吧。”
长公主眉头一挑,眼里划过一道狠厉的光,“那毒没下在簪子里,风涔煜怀疑不到本公主的头上,而且就算怀疑了,他又能怎样。”
难不成自己养过的狗,还敢反咬一口?
毒不在簪子里,那能在哪……
柳叶想起了什么,勾起笑意道,“还是公主英明。”
山林里的夜静谧,就连破晓也是静悄悄的。
到达营地的第二日,就是打猎比赛了,比赛的彩头是一对珊瑚,一把宝剑和数量可观的赏银。
“嗖——”的一声,箭羽曳这凛冽的气势,精准的扎在一只野兔身上。
看见这一幕的人不禁赞叹,“又射中了,贤王不愧是百发百中的战神。”
“是啊,我看这次比赛的魁首,非贤王莫属了。”
这时,风涔煜走上来,把射中的猎物装进竹筐里。
那两个说话的官员拱手道,“王爷好箭法,在下佩服!”
平日上朝下朝,这位战神王爷是不会与人打招呼套近乎的,因此,风涔煜回京快两年了,也没听说他和哪个官员说过话。
两人都做好了被风涔煜忽视的准备,谁知——
““多谢,不过是雕虫小技,献丑了而已。”
风涔煜停在两人跟前,还微微点了点头。
两个人石化在原地,目送着风涔煜走远,“刚才贤王是说话了吗?”
“说了啊,我没听错吧。”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出了错愕,他们都以为贤王不屑与他们为伍,可现在看来,分明只是贤王不爱说话罢了。
也不知是谁,居然到处散播贤王目中无人,看不起他们这些文官的消息,真是居心叵测!
这场围猎之后,风涔煜的风评渐渐好了,不过这都是后话。
这边,侍郎夫人赵海棠的帐子旁拉了块布遮阳,前来问好的妇人们就在这乘凉,谈天说笑。
“来来来,这可是去年酿的梅子酒,还是最后一坛,大家都尝尝,错过了可就没有了。”
闻着醇香的酒气,还没喝呢,林月熙就觉得醉了,头晕乎乎的。
“姐姐,这酒气好香啊。”
赵海棠向她看了过来,随后哈哈大笑,“你们快看,她还没喝呢,脸就红了,不会是头一次喝酒吧。”
众人闻言,也顺着她的视线望去,还真是,林月熙只是端着梅子酒,一张小脸就泛着红晕,笑得眯起来的眼也开始迷离。
林月熙挥挥手,“姐姐别打趣我了。”
“好好好。”赵海棠又道,“那你快尝尝,这酒味道如何?”
在她期待的眼光下,林月熙咕咚一声喝下杯里的梅子酒。
酒香清冽,入口又意外的柔和,划过齿间时带着青梅的果香,滑到喉咙却能尝到淡淡的花香,咽下去之后满口留香,让人忍不住想再来一杯。
林月熙像个小猫一样舔舔水润的唇瓣,点点头道,“姐姐,这酒真好喝!”
她欢心的样子给了赵海棠极大的满足感,“那就好那就好,喜欢就多喝几杯,反正这酒不醉人!”
林月熙高兴坏了,抱着碗笑意盈盈。
然而没一会的功夫,她就“啪嗒”一声,脑袋砸在手臂上不省人事。
一个夫人见状,笑道,“姐妹们快看,林妹妹吃梅子酒吃醉了!”
赵海棠先是一愣,才道,“这就晕了,林妹妹酒量也忒差,小桃,你家王妃喝醉了。”
说着,她却亲自走上前把趴在桌上的林月熙扶了起来。
可这一扶,她就发现不对劲了,林月熙这身子怎么这么冷,还硬硬的,整个人跟冻僵了一样。
可这是五月的天,不至于把人冻坏,难不成是生病了?
赵海棠想着,急忙掰过林月熙的脑袋给她探探额头。
“啊——”
赵海棠大喊一声,只见林月熙小脸苍白,额头上还蒙着一层薄汗,更重要的是,她的两瓣嘴唇乌黑乌黑,像是喝了墨水一样!
“快来人!”
她还以为林月熙只是醉了,谁知道摸起来硬硬的冷冷的,原来是要死了……
这边,不少官员围在风涔煜身边,向他讨教射箭的技巧。
其中还有不少是文官,不过虽然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