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一个夫人有些担心,“庄姐姐,我们这么取笑柳叶,柳叶不会跟公主告状吧。”
庄氏毫不在意的摆摆手,“不,她不敢。”
公主喜欢的是男人,却看不起别的女人,要是让她知道自己身边的侍女喜欢自己的脚,那她是断断不敢把柳叶留在身边了。
想必柳叶也是知道这个道理的,所以她只能咽了这口恶气。
“真的吗?”
庄氏拍拍她们的肩,坏笑着凑到她们耳边说了句什么。
两个夫人顿时惊掉了下巴,然后错愕的看着脚边的罗袜,“这样真的行吗?”
“怎么不行,你们听我的就是了。”
“也好,就听庄姐姐的。”
两个夫人一口一个姐姐把庄氏叫的心花怒放,临走前,她还‘特地’叮嘱,“对了,我跟你们说的事情,你们可不许告诉别人!”
“知道了知道了!”
她们前脚刚答应守口如瓶,后脚就跑去找自己的小姐妹。
不多时,天色昏暗下来,柳叶撩开帘子一角,看见外面似乎没人了,她这才敢壮着胆子走出去。
袜子就落在地上,许是有人走过,上面已经印了几个泥巴印。
柳叶左顾右盼,太好了,没人!她伸手捡起罗袜,刚要塞进袖子里。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帐篷后面传来哄笑——
“哈哈哈,我说什么来着,她真回来捡袜子了!”
“哈哈哈哈哈!”
帐篷后面,三四个脑袋叠罗汉一样探出来,一个比一个笑的猖狂!
柳叶气血冲上脑门,根本来不及生气,就羞愧的捂着脸跑了。
庄氏和几个夫人笑够了,才揉着脸从帐篷后面走出来,“你们先回去吧,听说贤王妃醒了,我去看看她。”
几个女人摇着手帕道别,“姐姐慢走。”
这边,乌黑的药汁喝得林月熙嘴里发苦,“小桃,我不想喝了。”
【yue,快带上这个破药滚,有多远滚多远,yue……】
【她就说这几天怎么睡得那么香,一个梦都没有,原来是毒发了差点噶。】
【震惊,长公主为了治疗我失眠的毛病,竟然想出了这种办法,不得不说,真的很赶人,差点就被赶到阴间。】
【话说长公主难道是湘西的吗,赶尸的技术这么熟练。】
小桃掏出一块蜜饯,“那小姐吃块蜜饯甜甜嘴。”
林月熙又转悲为喜,“还是小桃对我好。”
【蜜饯真好吃,甜甜的,感觉尸斑都淡了不少。】
屏风后面,拿着一卷书的风涔煜暗自摇头,很难不怀疑长公主给林月熙下毒是因为她这张嘴。
这时,门外有下人通报,“王妃,税课司司案夫人求见。”
林月熙从床上坐起来,“快请快请。”
“林妹妹你可算是好起来了,你是不知道,没有你的这段日子我们这些老姐姐都闷坏了!”
人还没进来,就先听到庄氏的声音。
中毒之后,府医叮嘱她要静养,所以这几天林月熙几乎没离开过帐子。
不过好在有几位老姐姐老陪着她说话,她才不至于在这帐篷里无聊透顶。
庄氏三言两语就把刚才戏弄柳叶的事说了一遍。
“区区一个侍女,居然还想用圣上来压我,她还真以为我是软柿子了?”
林月熙笑的得前仰后合,柳叶会返回去捡长公主的罗袜她是没想到的。
“可是庄姐姐,我觉得下次还是偷偷取笑她就好了,毕竟长公主脾气阴晴不定,都敢对我下毒,难保她不会记恨上你,在暗中给你下绊子,这可就不好了。”
庄氏看出她眼底赤忱的担忧,顿时心底一软。
记得那日在侍郎府上见到林月熙,她脸上还有点肉,笑起来尤其夺目,什么话都敢说,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让人看了都心生欢喜。
可这才过去多久,她下巴都尖了,甚至知道了什么叫人心难测。
就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没等来春日暖阳,先受了这乍暖还寒的骤雨朔风,蹂躏的花苞都摇摇欲坠。
都是这轩辕明善造的孽!
庄氏扬起一抹笑意,安慰道,“这你大可放心,你好好养伤,长公主的事啊,有你王姐姐顶着。”
“王姐姐?”
林月熙一顿,“她怎么了?”
“王沛娇她娘是先帝亲封的诰命夫人,就算你不说是怎么中的毒,你王姐姐也能猜到,你晕倒那天,她就给她娘写了封信。”
“谁知正愁抓不到长公主的错处,她把男宠带到营地来的事情就被人发现了,王沛娇的娘知道之后立马就进了宫,把这件事告到了长年礼佛的太后那里。”
庄氏轻拍这她的手背,“所以啊,长公主嚣张不了多久,只要一回宫,就算有皇后护着她,那也是无济于事。”
林月熙眼前一亮,笑意盈盈,“那真是太好了!”
帐子里开了个通风的口子,外面和煦的光透进来,正好照在小姑娘的脸上,连她脸颊处细细的绒毛都能看见。
见她露出笑颜,庄氏心里的气才消了些。
“依我看,这就是天意,谁让长公主做了那么多恶事,老天爷都看不下去,就让人抓了她养的野男人。”
可林月熙却不这么觉得,她更觉得事在人为,毕竟这事太巧了。
而且那个扮成侍女的男宠体格瘦弱,还男生女相,要是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那是个男人。
【也不知道是谁把长公主养男宠的事透露出去,不过,嘿嘿,干得漂亮!】
林月熙恨不得挥舞起拳头嘚瑟。
帐子外,风涔煜勾唇一笑,任微风吹起他垂在肩头的发丝。
小王就站在一旁,神情欲言又止。
王爷都在这站半天了,还时不时就扬起微笑,这种病它能治吗?
想着,小王摇摇头,想起王妃时常说的一句话,‘不好说,像这种治好了也是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