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未时三刻。
尚书府迎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客人。
“太子殿下要来?”
躺在床上的林敬一脸错愕,“太子殿下怎么会来?”
同时,他大脑飞快地转动着,回想着自己是不是在朝中说错了什么话。
“快快快,交代夫人,让她准备拜见太子殿下!”
就这样,林府的人在一派紧张又恐惧的气氛下迎来了太子。
林敬和张氏笑脸相迎,谁知太子一来就板着个脸,茶也不喝就将两人训斥了一通。
两人百思不得其解,甚至把这些年做过的坏事都想了一遍,谁知骂了一会儿,太子缓下脸色,才说明了来意。
原来是那个嫁出去的林月熙搞的鬼!
“太子殿下您放心,改日微臣一定带着逆女上门谢罪!”
林敬脸上恭维,心里却气的直咬牙,那可是宫牌!林月熙这个有眼不识泰山的蠢货,她知道宫牌意味着什么吗?她哪来的底气拒绝太子殿下?
送走太子,他马上找来家丁给贤王府送信,于是就有了刚才那一出。
还要去太子府认罪?
林月熙心里一万个不愿意,但碍于在便宜爹和便宜娘的面前,她不得不装出愿意的样子。
但她灵机一动,话锋一转,“这样也好,明日我就去给太子谢罪,只是我并不需要这宫牌,向太子求得宫牌之后,我就把这宫牌献给母亲,母亲觉得如何。”
不是觉得宫牌好嘛?那就给她!
本以为便宜娘会喜笑颜开,谁知她嘴角一抽,震怒道,“林月熙,你别不知好歹,这宫牌是太子指名道姓要给你的,你求来给我是何意!”
虽然不明白太子为什么执意要把宫牌送给林月熙这个死丫头,但从太子那阴狠的眼神中,张氏敏锐的察觉里面暗藏的不对劲。
这个宫牌,表面看是殊荣,背地里只怕是块烫手山芋。
烫手山芋林月熙不敢要,就丢到他们头上?
“可母亲不是说宫牌是荣幸吗,为何女儿求来给您,您却不要呢?”
林月熙眼神暗了暗,看吧,张氏自己都知道这块宫牌不能要,却还逼着她收下。
就算从小不是在张氏身边长大,但血脉相连,张氏就算不想着她好,也不该这么看着她这么遭殃吧。
张氏被她的话噎住,恼羞成怒道,“我看你是不知好歹,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来人啊,把这逆女给我压下去关禁闭!一口吃的一口喝的你都别想要,我就不信了,你还能犟到几时!”
亏她刚才还觉得林月熙改了性了,现在看了只是学会了装模作样!
“夫人你敢!”
小桃一时情急,赶忙跳出来大喊,“小姐现在可是上了皇家玉牒的王妃,你擅自处罚王妃可是要受罚的!”
林月熙手一颤,作势要把小桃拉回来,可已经晚了。
张氏把小桃的话一字不落的听进了耳朵里,只见她冷笑一声,眼里的光芒愈发寒凉。
“贱人,我在京城扬名立万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玩泥巴,现在你翅膀硬了,敢拿王妃的身份压我?”
“真是天大的笑话!”
“来人,压下去,分开关起来!”
一声令下,站在两边的家丁立即掏出绳子,胳膊拧不过大腿,任凭小桃在怎么挣扎,最后还是被捆了起来。
“唔——唔——”
小桃被捂着嘴带走的时候,担忧的眼神还流连在林月熙身上。
林月熙心里担忧,却知道现在她要是再说什么,只怕自己和小桃的下场会更惨。
就这样,林月熙和她带来的下人全被捆了起来,分开关在不同的地方。
“嘭——”
两个孔武有力的嬷嬷把林月熙推进屋里,反手就把门锁上,“贤王妃,你就在这好好呆着吧!”
说完,只听一阵脚步声渐渐远去,灯笼的光随之消失。
屋里陷入一片黑暗,林月熙摸索着可以支撑的东西爬起身来。
“诶呦。”
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之中,林月熙坐在凳子上,龇牙咧嘴的揉着刚才不小心磕在地上的手肘。
完了,事情要被搞糟了。
缓了好一会,她的眼睛也适应了周围的黑暗,看了一圈才知道原来这是个柴房,就连她屁股底下坐着的‘凳子’也只是一个木墩子。
林月熙长叹一声,“搞砸了,事情全搞砸了。”
安静下来之后,听不到别人的声音,心底的呐喊就显得喧嚣。
这个时候,她忽然想起了在贤王府的点点滴滴,相比之下,贤王府才更像她的家,风涔煜不会逼她做不喜欢的事,也不会像便宜爹便宜娘一样指着她的鼻子怒骂,风涔煜……
【这地方克我,早知道就不来了。】
【风伯,你在哪,风涔煜,你又在哪,早知道来的时候就多带个人了!】
【好饿……算了,睡着就不饿了,不是,这破柴房连个躺人的地方都没有,我要怎么睡!】
……
这边,贤王府。
送走了尚书府送信的下人,风伯拿着林月熙的手信敲开了风涔煜的房门。
“王爷,王妃差人送信来了。”
风涔煜闻言,恍惚的视线从手里的书简上移开,“进。”
不知怎的,听说林月熙去了尚书府之后,他的左眼皮就一直跳,也不知道是累的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风伯把信放下,却没有离开。
风涔煜抬起眼,知道他担心林月熙,也没说什么,拿起信封刚要拆开。
【这地方克我,早知道就不来了。】
【风伯,你在哪,风涔煜,你又在哪,早知道来的时候就多带个人了!】
【好饿……算了,睡着就不饿了,不是,这破柴房连个躺人的地方都没有,我要怎么睡!】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风涔煜一颤,拿在手里的信封顺势掉在了桌上。
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