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沉,许多百姓并不知道这也发生了什么,第二天起来生活依旧。
但朝堂之上,却为这件事吵翻了天。
“回禀皇上,微臣要状告巡安司首领玩忽职守,尸位素餐!”
“明明一更三刻就开始禁宵了,二更三刻本官还能听见街上传来的铁蹄声,微臣要问,到底是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公然违抗禁宵的规矩!”
“巡安司首领,按理说若是有人违反了宵禁的规矩,为何微臣迟迟不见你把犯人抓紧大牢,是不是你们这些巡安司的人,半夜在城里纵马,不论是什么原因,微臣都要你给一个合理的答复!”
一个大臣说得群情激昂,没等巡安司首领开口,又有大臣站出来。
“臣也要状告巡安司首领,贱内怀胎九月,临盆在即,臣细心照顾,只待贱内生产,谁知昨夜有人街边纵马,惊扰了贱内那腹中胎儿,以至贱内早产,索性母子平安,但微臣仍心有余悸,也要巡安司首领给微臣和贱内一个交代。”
听到这,大殿里的臣子们不由得窃窃私语起来。
“啊,还有这事,这纵马的人究竟是谁,竟如此放肆。”
“依我看,八成是巡安司自己的人,不然为何不见首领上报,他恐怕是做贼心虚。”
“说的在理……”
在这片交头接耳之中,还有几个大臣保持着沉默。
其中一个就是三皇子,他拿着牙笏,趁着低头的功夫偷笑。
刚才那状告有人纵马致夫人早产的七品文官恐怕还不知道,他那夫人那是早产,分明是早就足了月,是时候发动了,只不过这天晚上恰巧有人纵马,让他的夫人找到了借口罢了。
而且,那七品文官应该不会想到,他夫人肚里的孩子,就是他最讨厌的巡安司的其中一个侍卫的!
三皇子是在看戏,一言不发的尚书大人林敬却在汗流浃背。
林敬远远地看了眼站在武将队伍里风涔煜,明明都是习武之人,风涔煜却比旁人还高出一个头,他站在那里低眉,看不出喜怒哀乐。
虽说圣上已有厌弃贤王的意思,但朝中大多数官员却不知道,若是风涔煜无视宵禁的事传了出去,难说圣上就一定会责罚风涔煜。
他正想着,头顶上传来了圣上的声音。
“巡安司首领,此事你如何解释?”
巡安司首领只能硬着头皮站了出来,又不留痕迹的看了眼左前方那道挺拔的身影。
今儿一早,他特地提前了半个时辰入宫,在大殿的台阶下等着贤王,想把那块令牌还给他。
谁知大臣一个个到了,眼看就要入殿觐见圣上的时候,贤王才姗姗来迟。
他只好长话短说,想替贤王瞒过去,若是皇上问起,就说自己没抓到那个纵马的人。
谁知贤王若无其事的摇头,连令牌都没接过去,说了句如实汇报。
巡安司首领摸不着头脑,却半天想不出缘由,想来贤王也不至于害他,让他直说,那他直说便是。
“回禀皇上,昨夜末将确实看见有人纵马,那人就是贤王殿下,末将以此令牌为证,还请皇上过目。”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那块刻着猛虎纹的令牌。
这块令牌,不光代表着贤王尊贵的身份,同时还是一块军令,只要拿着这块猛虎牌,就能号令驻守在京城外的一千猛虎卫。
昨夜借着朦胧月光看清这块令牌的时候,巡安司首领甚至怀疑自己的眼睛。
贤王如此忠君之人,怎么会违反皇命,无视禁宵长街纵马?
但事实就摆在眼前。
“嘿,我这耳朵是不是坏了,巡安司首领说啥,谁无视宵禁长街纵马来着?”
“疯了,巡安司首领一定是疯了,他说大皇子无视宵禁我都信,他说贤王殿下?”
“就是,贤王殿下怎么可能无视宵禁,他就算无视,那也一定有自己的道理!”
三皇子虎躯一震,错愕的看着巡安司首领,又看看站在那像是站在自家院子里的风涔煜,心说又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这事三皇子还真不知道,昨夜他入宫拜见太后,就留在了皇子所,宫外发生的事自然一概不知。
玉璧之上的老皇帝本来没把这当回事,直到听见这句话。
老皇帝顿时打起了精神,不留痕迹的看了眼地下的风涔煜,对着身边的太监说道,“把东西拿上来!”
怎么会是风涔煜?
这一刻,就是多疑的老皇帝脑子也一片空白。
直到太监把猛虎牌送到他面前,老皇帝不可思议的眨了眨眼,愣了一会才道,“贤王,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话音刚落,整个大殿都鸦雀无声,所有大臣都一脸迷茫的看着贤王的方向。
他们本来还等着看巡安司首领被圣上骂个狗血淋头,毕竟贤王的令牌可是军令,能这么轻易就丢了?
巡安司首领一定是拿了块假的令牌,来糊弄皇上来了。
可现在,难不成那令牌是真的?
一个大臣低声道,“我就说贤王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风涔煜眼神恢复清明,好好的一个早朝,怎么吵的像是赶集一样,他起这么早上朝,很困的好吗!
“回禀皇上,巡安司首领说的不错,昨夜长街纵马的人是微臣,微臣有错,还请皇上降罪。”
三皇子眼珠子装得比车轱辘还快,风涔煜这是什么手段,以退为进,以守为攻?
果然,风涔煜果然是京城里藏得最深的人!
老皇帝声音都带着试探,“贤王,你若是有什么难处,尽管跟朕提,朕知道你不是这种明知故犯的人。”
嘶,难道是上次把贤王逼的太紧,他有所察觉了?
这可不好,老皇帝心中警铃大作,至少在蛮子彻底不敢来骚扰袁朝边关之前,风涔煜还不能脱离他的手掌心。
风涔煜把手里的牙笏一丢,“昨日微臣于京郊演武场练兵,一时回去晚了,竟不见王妃身影,一问才知道回了尚书府。”
“微臣难忍相思,便不顾宵禁,纵马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