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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章(2 / 3)

骨于犬,越是常日以拨云见日为己任之人,越是容易坠入这般习惯的陷阱。

正对路子,便是这么回事。

“不过,”庄和初淡淡地一转话锋,“这通排布也正是因为遮掩太多,才露了无可避免的破绽。”

谢恂凝眉不语,庄和初便继续往下说。

“今日裕王虽口口声声要将我带去京兆府,却一而再再而三地给我脱身的机会。我主动自请去京兆府配合,全然出乎他的意料,是以不得不留了个大到无法自圆其说的空子。”

以裕王的权势和脾气,要是当真想在皇城里扣住一个人,怎会在广泰楼里来回费那些事,又哪是那么容易就能让人跑了的?

今日庄和初从百福巷离开后,几乎是大摇大摆走到宫门去的。

“即便没有那小叫花子将我劫走,万喜为了不在宫中获罪,想方设法也会带我脱身离开。就算万喜想不出什么法子,裕王也会帮他制造机会带我走。”

庄和初说着,有些无奈地一叹。

“也是为了遮掩破绽,裕王才会让京兆府如此大费周章地追捕一个无关紧要的小叫花子,以此分散探事司的注意。”

若她当真被抓了去,为了更能吸引探事司的耳目,恐怕裕王在她身上会无所不用其极。

那时莫说是求饶,就是求死也是妄想。

庄和初从百福巷里那棚架下离开后,便安排了九监在外的人一直不远不近地跟着她,只是她足够机灵,没有用到九监的人出手,就平安进了庄府。

想着那张在灯影下明晃晃的笑靥,庄和初平和的面色沉了一沉。

谢恂的脸色也隐隐有些发沉,还是没有接他的话。

庄和初略一沉吟,又接着道:“若跳出裕王所布的这些迷障来看,近来探事司上下皆在全力筹备南绥与西凉遣使来朝的安防事宜,裕王偏生将这番筹谋安排在这个关口,定然不是巧合。”

入冬前,雍朝天子正式修书邀相邻的南绥与西凉两国来朝共迎新岁,明里暗里是有结盟之意的。

裕王手握西北与南疆两股大军,正与这两国相接,自然不会袖手一旁。

这段日子庄和初以养病之名闭门在家,就是在忙这些事,谢恂作为探事司之首,更是为此焦头烂额,所以庄和初这些话里的意思,他全都能明白。

谢恂脸色又沉了几许,才瓮声开口。

“庄和初,你想没想过……要是一切都如你推想,那便意味着,裕王已然在探事司中安插了眼线。”

庄和初还是心平气和,“可以更具体些,是在下官身边安插了眼线。”

他这平和的样子说出这句话来,实在很难让谢恂保持平和。

“这是很自豪的事吗!”

“自豪谈不上,只是有些豁然开朗。”

“……”

谢恂实在忍不下去,一把掀开药箱,从中抓了两片参填进自己嘴里,刚闭了闭眼,就听那平和得让人很难平和的话音又平和地响起来。

“这些年,九监安排在裕王身边的人,或意外折损,或难以深入,无一人可得裕王信赖。也许是裕王心思深沉,行事谨慎,但下官一直也有些别的猜测。”

许是今日多少还是受了些寒气,庄和初清润的话音略略有些发哑,听来就好像清溪中混了些早已冲刷圆滑的细沙。

“今日裕王能将这番主意打到下官身上,必要掌握下官的举动,可见下官身边定然有他的耳目,也许,这就是问题关键所在。”

“你怀疑谁?”谢恂含着参片挤出一句。

庄和初摇头,但凡有过一丝疑影,今日之事也断不会发展到如此地步。

“不过,若能找出此人,将其策反,或成大用。”

谢恂看着眼前灯影下的人,默然良久,抚着在参片作用之下已然有些难堪重负的胸口沉沉一叹。

“庄和初啊,你别怨我着急,我这把老骨头,年后就要卸任了……”

照皇城探事司中不成文的惯例,如无意外,总指挥使都是从九监指挥使的任上直接拔擢上来的。

“司公为下官前程着想,下官明白——”

“你不明白……”谢恂忙摆手,“我是想告诉你,在九监任上待过的人,能活到我这个岁数,可以说是凤毛麟角啊……”

“司公教诲,一字千金,下官明白——”

“不不你还是不明白……”谢恂又摆手,“我是想说,你又不是我生的,也不跟我姓,你想活成什么样我都管不着,我只求你,别整天去琢磨那些六字还没有一个点儿的事,探事司固若金汤,不可能有任何差池,裕王就是盯,盯的那也是教书的翰林学士庄和初。”

“司公——”

谢恂连连摆手,“你就把眼前这档子事料理利索,保南绥与西凉使团顺利来朝,等太太平平过完正月,让老头子我安安稳稳地把这任卸了,我谢家列祖列宗不管在天上的还是在地下的,全都谢谢你了,行不行?”

“……”

他要说这个,庄和初还真能给他个安稳,“司公放心,裕王这番筹谋的关键所在,已在下官手中了。”

“你说那个小叫花子?”

谢恂恍然想起些什么,垂手从医箱里取出一卷脉案,又自一卷脉案中翻出一纸貌不起眼的信封。

“这是各监现有卷档里能找到的一切与她有关的记录。我反复看过了,和裕王,和朝野任何一方都没有瓜葛,连个帮派都没入,常年在街上乞食,和野猫野狗没什么分别,别在她身上浪费心力了。”

“有劳司公。”庄和初也不多言,谢过便上前去接信封。

一伸手间,衣袂滑退,一截玉白的腕子露出来,青筋蜿蜒其上,在灯影下分外刺目。

谢恂皱皱眉头,“从裕王那听说,你今日遇袭后突发心疾,是服了药吗?”

庄和初垂下手,料子顺滑的衣袂随之垂落,隔断了谢恂的视线,“今日和谢参军遇上了。谢参军家学渊源,下官不敢不慎。”

听见“家学渊源”这话,谢恂刚缓过几分的脸色又是一沉。

“就他那点儿皮毛,使这么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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