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只垂着眉眼,慢条斯理地掰着手上那块,曼声道。
“我一直在想,今日在大皇子府,我托付你的事,你只需说出来就好,何故三番五次主动去惹恼裕王呢?直到你拿着得罪裕王这件事去求姜浓。”
他知道她是如何求了姜浓溜出来的?
千钟在一片心惊肉跳之中又是一怔。
姜浓既然并没有信她,那就定然是用那些话暂将她稳住之后,便去向庄和初报信了,那也就是说,今夜给她机会让她溜出来的不是姜浓。
而正是这个料到了她的去向,专在这里等着她的人。
要只是为了把她的碗还给她,再与她说些翻案的事,那在府里与她说完,再放她走,也就是了。
凛冬寒夜,多折腾这一遭,又是为的什么?
身上虽裹着厚实温暖的斗篷,千钟却觉得心里一阵凉过一阵。
“你主动去惹裕王,是想让我觉得,你已是个麻烦,留你绝无好处。你宁可再被京兆府搜捕一次,也不想待在我身旁,这念头,我理了理,你大概是在包子铺时起的。”
庄和初也不看她,只兀自慢慢吃着,兀自慢慢道。
“该就是在你思考,要用那番谋划,就必得预先知道,那两个官差在什么时辰会待在包子铺里,而我如何才能知道这件事的时候。”
“你思来想去,反复推敲,最后断定,我是不可能预先知道的。”
什么能掐会算,什么千里眼,自然是无稽之言。
但只要掉转思路,反过来一想,便可发现,这里面还有一种最不可思议,却也最万无一失的可能。
“除非,另一个官差能受我差遣,在约定时辰,引孟官差去那里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