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寻抿唇。
言尽于此,她再拒绝就不体面了。
况且,以她对盛司恒的浅薄了解,他不像是那种会不顾兄弟伦理的人。
也许是她多想了。
女人应下:“好,三点钟约在律所附近吧。”
“好,待会儿见。”
电话挂断,姜寻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姜寻和盛司恒的交集不算多,婚后两年每次碰面基本上都是在老宅。
说过的话两只手也数得过来。
即便这样还被盛司越误会她勾引他,她实在冤枉。
可今天盛司恒平白无故地约她见面,又让她思绪乱了几分。
如果见一面能把话说清楚,也是好的。
至于盛司越……
周六那天,他从华盛名邸扬长而去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想必是做好了三年之约一到就离婚的准备。
也挺好。
……
咖啡厅。
姜寻和盛司恒在靠窗的位置坐着。
她点了一杯普通的拿铁。
咖啡拿到手里的时候,女人看向盛司恒,面上是止于礼貌的笑意:“大哥,律所比较忙,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盛司恒盯着她看了两秒,缓缓道:“你大学就读于美国哥伦比亚法学院,对吗?”
“是啊,你怎么知道?”
“我之前在国外的时候,有幸受邀去你们学校商学院演讲,见过你。”
姜寻有些愣住:“什……什么时候?”
“当时你帮助一个告白被拒的女同学出头,把咖啡泼到了那个男生脸上,引来不少人围观,我也是围观人员之一。”
“好巧。”
她默默端起咖啡抿了一口。
男人面色沉稳,唯有盯着她的那双眸子,格外专注:“当时无意中得知了你的名字,后来没过多久,我跟学校谈一笔生意的时候,和教授聊起你,才听他说你们家出事,你回国了。”
“……”
“后来的事也就是你我都知道的了,你和司越结了婚,我成为了你的大哥。”
姜寻握着咖啡杯的手越来越紧。
从上初中的时候开始,每隔一段就有男生对她告白,后来高中大学,她也听见过很多次,包括不久之前,范修宁的告白。
所以今天坐在她对面的这个男人,接下来要说什么,她已经猜到了大概。
可他的身份又是不同的。
女人心底有些不安。
可这不安并未影响盛司恒接下来要说的话。
“我知道现在有些话说出来不合时宜,你可能会觉得我是个不顾纲常伦理的人,但是姜寻,这份心思如今司越已经知道了,那天我从华盛名邸离婚之后,他就开始动用各方力量想以为集团工作的理由安排我出国,甚至罗列很多我不得不走的原因给爷爷看,我不愿意跟他起太大的冲突,出国大概率我是躲不过了。”
姜寻喝咖啡的动作看起来有些无措。
起初盛司越说她勾引盛司恒,她心里一万个委屈。
如今听到这样一番话,她仍旧觉得自己是委屈的。
只是委屈之外,又多了些其他的东西。
盛司恒的声音还在继续:“我今天之所以把这些话说出来,是想让你知道我有这份心思,也想告诉你,如果三年后你和司越离婚了,我希望你可以给我一个机会。”
“不可能。”
她终于开口,却是清晰明了的拒绝。
“因为我也是盛家人吗?”
“不止。”
话落,女人又十分坚定地补充:“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盛司恒不知道的是,哪怕在美国遇见的时候他走到了她的面前,或者说对她表明了心意,她也会像曾经拒绝其他告白对象那样拒绝他。
因为在那之前,她就已经心有所属了。
上次拒绝范修宁的时候,她尚且带着三分不好意思和为难。
可今天,对象是盛司恒,是她那个不怎么样的丈夫……的哥哥。
姜寻深知,如果处理不当,她将会背负什么。
所以,她拒绝的干脆彻底:“就算我没有和盛司越在一起,我也不会和你在一起,不止是因为我在你走到我面前之前嫁给了盛司越,所以,今天的话我就当没有听过,你以后也不要再提,只要我和盛司越还是夫妻,我就会和他一样把你当做大哥,如果我和他离婚了,那么你也只是我前夫的大哥。”
盛司恒面色复杂地看着她。
被拒绝当然是残酷的,是让人受伤的,尤其他那份心思藏于心底多年,此刻幻想的泡沫完全碎了,于他而言,冲击力不是一般的大。
姜寻把咖啡杯放在桌上,最后重申了一遍:“除此之外,我们之间不可能也绝不会有任何其他关系。”
话落,她起身:“律所还有事,我先走了。”
盛司恒看着女人离开的背影,没有起身挽留,也没有再多说一个字。
……
姜寻出了咖啡厅往律所走的时候,隐约觉得有人在盯着自己。
可回头看去,却又什么都看不见。
等终于进了律所大楼她才安心。
街边的停车区。
黑色宾利后座的男人抬起腕表看了眼,冷嗤道:“三点钟到三点半,整整半个小时。”
驾驶座上,被临时拉来当司机的白特助透过后视镜看了他一眼,小心打探:“盛总,还要去见客户吗?”
“回公司。”
“是。”
车子开出去,盛司越拨了个电话,缓缓交代:“今晚安排,明天一早,我要全江城都是盛司恒的新闻。”
……
下午六点钟,姜寻回到家。
进客厅后,她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盛司越,正翘着二郎腿,不紧不慢地抽着烟。
不过一个周末没见,但就是觉得陌生了很多。
女人没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