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家人听到这个消息,都十分震惊。
徐知秋身形微晃,差点摔下去,还是姜致适时扶住了她。
盛老爷子也是震惊至极。
唯有盛司越,听到这句话后没有给出什么太大的反应。
他看向医生:“情况怎么样?”
“孩子没保住。”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说出这句话时,轻描淡写得很,大概是已经无数次通知过家属类似的消息,早已麻木了。
可这对守在手术室外面的姜家人,包括盛老爷子,以及盛司越来说,却像是天打雷劈。
大家脸上出现了或是沉痛悲伤,或是遗憾惋惜,或是心疼担忧的不同表情。
第一个开口的是盛司越:“我太太怎么样?”
“能做的我们都做了,如果能熬过24小时,危险期就算度过了,至于什么时候醒来,每个人情况不同。”
“如果熬不过来呢?”
医生看他一眼,没说话。
可男人却读懂了那个眼神,
“先转到icu观察吧。”医生丢下一句话,转身离开。
姜寻被人从病房里推了出来。
姜家人涌了上去。
盛司越却站在原地,盯着躺在推车上的女人,双腿放佛灌了铅一般,一点都不敢靠近。
等人潮散去,盛老爷子的叹息声传入耳中:“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你就在医院守着阿寻,等她脱离危险吧。”
临走之前,他吩咐陈叔:“安排人看着,阿寻醒了第一时间告诉我。”
医院的走廊上,很快只剩下盛司越一个人。
他摸了摸口袋,抽出一支烟,正要点燃时,瞥见医院“禁止抽烟”的标志。
指间的香烟很快被折断。
男人闭了闭眼,好像知道此刻,源源不断的悔意才如火山爆发般涌了出来。
明明姜寻今天主动邀请他去接她下班了。
明明那是她第一次主动要求他接他下班。
他为什么要拒绝?
为了那虚无缥缈的所谓惊喜……
实在可笑。
他没有保护好她,还害死了他们的孩子。
是他的愚蠢造成妻子躺在病床上受罪,跟死神作着谁也替代不了的斗争。
他罪不可赦。
一道手机铃声响起,在寂静的夜里,在医院的走廊上,显得十分突兀。
男人摸出手机,看了眼备注,蹙眉接听:“什么事?”
“你怎么了?声音听上去不太对。”
“没事。”
许心雯的嗓音温软下来:“我刚到家,你今晚怎么突然走了,主持人好尴尬的,是临时改变主意不想跟我同框了吗?怕姜小姐多想?”
盛司越眉宇之间略显不耐:“找我到底什么事?”
“只是朋友间关心一下,没别的事情。”
他连说句“挂了”都没有,便单方面地结束了通话,淡漠到了骨子里。
……
第二天,姜寻还处在昏迷中。
在医院工作的江东衍得知她出了事,借医生的便利去icu看了看她。
出来的时候,正好撞见守在外面的男人。
盛司越目光淡淡:“她怎么样?”
“没什么变化。”
“嗯。”
江东衍看着从来没有在这个男人脸上出现过的颓败神色,微微皱眉:“司越,你一直待在这里也没用,休息好姜寻醒了你才有精力照顾她。”
后者抬手捏了捏眉心,唇齿之间透着淡淡的自嘲:“她醒不过来我不放心,她醒了大概率也不想看见我,照顾的事情更轮不上我,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这里守着。”
这番话出口,他竟然不知如何应对。
一阵脚步声传了过来。
白特助走过来,先跟江东衍打了个招呼,而后看向盛司越:“盛总,您手机没电关机了。”
“嗯,什么事?”
“警方那边说,酒驾的司机认罪了。”
他淡淡地开口:“所以接下来怎么处理?”
“检测出来血液中的酒精含量大于100l属于醉驾,按照量刑标准,会判三到七年。”
“找这方面最好的律师。”
白特助应声:“是。”
……
姜寻一连昏迷了三天。
姜母担心坏了,茶不思饭不想,整个人看上去都瘦了一圈。
姜父也是一天两趟地往医院跑。
姜致因为工作忙,来的比较少,但孟静姝每天都会陪着姜母一起过来。
第三天的时候,秦明礼才知道姜寻出事了。
他到医院的时候,刚好碰见姜致。
两个人的视线在空气中对视数秒,秦明礼才缓缓开口:“我是姜寻的同事,这两天一直联系不上她,打听之后才发现她出事了,过来看看。”
“有劳秦律师记挂。”姜致淡淡回应。
盛司越听着两人打招呼,头也不抬。
这三天他就一直待在icu的外面,坐在椅子上,除了偶尔喝点水,什么都不吃,脸上的胡茬都长出来了一截,整个人看上去沧桑又颓败。
秦明礼来了一趟就走了。
姜致也因为公司临时出了点状况离开。
姜母毕竟年纪大了,在孟静姝的劝说下回了家。
晚上八点钟。
护士通知盛司越,姜寻醒了。
他整个人跟活过来了一般,眼底溢出了三天都不曾出现过的神采,护士告诉他换好隔离衣戴好口罩可以进去看看。
男人却说:“等她转到普通病房了我再去看。”
姜寻转普通病房的时候,盛司越给姜致打了电话,通知了姜家人。
然后,又打给了盛老爷子。
盛老爷子特地交代:“你别刺激她,等她情况好点了再出现。”
“我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