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白特助面色为难地看向了盛司越。
女人微怔:“是死了吗?”
问这话时候,她眼底带着只等一个答案的期盼。
盛司越不发话,白特助不敢吭声。
姜寻浑身瘫软地靠在沙发上:“看你的表情,应该是死了。”
盛司越递给女医生一个眼神,那医生把自己准备好的镇定剂打入姜寻身体。
她眼皮慢慢变沉,很快睡了过去。
男人看着白特助交代:“把今天的事情处理好了,查清楚那个司机有没有酒驾,我不希望姜寻醒来之后看到或者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明白。”
“好了,你们走吧。”
白特助带着女医生离开。
玄关处的门一开一关,客厅内重新恢复安静。
盛司越蹙眉看着躺在沙发上的女人,弯身将她打横抱起,朝楼上卧室的方向走去。
进主卧后,她帮她脱去外套鞋子和袜子,将薄被轻轻盖在她身上,深邃的目光复杂至极,嘴里还喃喃道:“阿寻,如果不是今天出了意外,你应该不会跟我说这么多话,更不会允许我踏入华盛名邸,你说孙丽珍的死,究竟是你的劫难,还是我的机会?”
姜寻已经睡着了。
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
或许,男人根本就不需要什么回答。
他的手轻轻地抚平姜寻微微皱着的眉头,看着她慢慢睡得安稳,起身走到卧室的单人沙发处,在上面落座,目光盯着大床的方向,盯着姜寻的睡颜,一动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盛司越不自觉睡了过去。
前半夜一切还算平和。
后半夜的时候,男人被一声尖叫吵醒。
睁开眼时,姜寻坐在床头,浑身颤抖着,显然是做了噩梦。
他第一时间起身朝她走过去,大掌握住她的肩膀,言辞之间不乏关切:“阿寻,怎么了?”
姜寻慢慢回神:“你还没走?”
男人沉声道:“我怕你出事,守着你。”
她看了眼单人沙发的位置,又收回了视线:“我没事。”
“时间还早,再睡会儿。”
“我睡不着。”
说着,女人的眼睛慢慢泛红:“盛司越,我梦见孙丽珍向我索命了,她死了,我这辈子都摆脱不了车子把她撞出去十几米之外的那个画面了,你说我该怎么办?”
“我会带你看心理医生,只要时间足够长,一定可以忘记的,嗯?”
“我忘不了。”
她摇着头:“我从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间接害死一条人命,哪怕这个人身上背着滔天罪恶,我也不应该是捅死她的那把刀。”
姜寻反拽住盛司越的手臂:“我刚才做噩梦了,我怕我以后夜夜都要做噩梦,我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
他眉宇间的不忍和担心在她的一句句表述里愈发浓烈。
男人将她抱到怀里:“阿寻,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怕,区区噩梦,你一定可以战胜它的,我已经让白特助预约了心理医生,天一亮我就带你过去。”
后者闭了闭眼。
思绪似乎清晰了几分,她缓缓道:“你不欠我什么,没必要接受这样战战兢兢又满身负面情绪的我。”
“我心甘情愿。”
“之前我对你那么冷淡,现在我精神涣散,你还管我干什么?”
她说这话的时候,有种破罐子破摔的倾向。
盛司越又重复了一遍:“我说了,我心甘情愿。”
姜寻沾染了眼泪的睫毛微颤。
如果没有孙丽珍这件事情,她大概永远都不会再给盛司越什么好脸色了。
可眼下,她好像是需要他的。
他说他心甘情愿,她心中也是生出了些许的感激。
最无助软弱的时候,总是要找个人依靠着的。
女人轻声道:“谢谢你。”
盛司越听她声音正常了些,将人从怀里拉开,耐心开口:“再睡一会儿,嗯?”
姜寻摇了摇头:“我不想睡,我怕我再做噩梦。”
他循循善诱般开口:“我在这里陪着你,如果你做噩梦了,我第一时间叫醒你,不会让你太害怕的。”
“你不睡吗?”
“刚才在沙发上我已经睡了一觉了。”
听到这话,姜寻又看了眼单人沙发处。
她低“嗯”了声,重新在床上躺下。
男人帮她盖好,抬手拨开她额前的碎发:“晚安。”
姜寻缓缓闭上了眼。
卧室重新恢复了安静。
不知道是不是知道盛司越在身边,后半夜,她没再被噩梦吵醒。
第二天,盛司越在她醒来后去厨房做了早餐。
准备好早餐之后,姜寻刚拿起餐具准备吃,门铃声响了起来。
她拿着餐具的动作顿住,下意识朝玄关处看了过去。
盛司越说:“我去开门。”
“好。”
他走到玄关处开门,看见外面站着的是盛歆月。
她眼睛肿着,显而易见地是哭肿的。
看到盛司越,她忍着脾气冷冷开口:“姜寻在哪?让她出来!”
男人走到门外,关上门之后盯着她反问:“你找她什么事?”
“我找她什么事?”
盛歆月气得眼泪又要出来:“我妈妈被她害死了,我难道不该找她吗?盛司越,你不要不分青红皂白地维护她,她现在是杀人犯。”
盛司越面色冷硬,开口时语调毫不客气:“你如果有点脑子的话,应该知道你妈是出车祸死的,另外,她去世之前妄图拿刀伤人,姜寻看在她人已经过世的份上不予追究,你应该感谢她。”
“你就那么喜欢她吗?为了她连颠倒黑白的话都能说的这么理所当然?”
“这是事实。”
盛歆月大吼:“我不管,如果不是她推我妈妈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