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看着姜正博,沉声开口:“爸,我在。”
姜正博费劲力气才把一句话说完整:“你又和阿寻在一起了?”
“嗯。”
“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以后替我好好照顾阿寻,不要再让她不开心了,就当是我拜托你。”
盛司越郑重承诺:“我会的,您放心。”
姜正博点了点头。
他又看了眼站在一旁的姜致和孟静姝,再往两人身后看,男人似乎是在等什么。
直到——
“吱呀”的声音传来,病房门再次被推开。
徐知秋走了进来。
她走到病床边,弯身看着他:“老姜。”
姜正博朝她伸出了手。
徐知秋握住了他的手:“你有什么话,说吧,我听着。”
“对……对不起。”
“都过去了。”
姜正博痴痴地看着她,十秒,二十秒,三十秒……
他缓缓闭上了眼睛。
姜寻看着父亲像电视剧中那些死亡场景一样地垂下脑袋,蓄积已久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带着哭腔的嗓音喊:“爸……”
姜致和孟静姝都上前一步。
徐知秋缓缓放下姜正博的手。
她没有掉眼泪,只是身影看起来……格外苍凉。
……
盛司越协助姜致处理了姜正博的身后事。
下葬那天,秦明礼也过来了。
他不是一个人来的。
身后跟着一个中年女人,那女人姜寻并不认识。
不过秦明礼给她介绍了:“阿寻,这是我母亲秦婉,她刚好回了江城,跟我一起过来送你父亲一程。”
姜寻朝秦婉点了点头:“谢谢秦阿姨。”
秦婉戴着黑色的墨镜,冲她微微点头:“节哀。”
一旁的徐知秋看了秦婉一眼,面无表情地收回视线,目光落在姜正博的墓碑上,只字不语。
……
一个月后。
姜寻在华盛名邸坐着吃早餐的时候,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男人,很是随意地问了句:“你早就恢复记忆了吧?”
盛司越动作一顿。
他掀眸看她。
见他诧异地盯着自己,女人挽唇:“那天你从餐厅带我去医院,路上开那么快,显然是对那条路线很熟悉,如果是失忆的盛司越,应该不认识那条路吧?”
“是,我是想起来了。”
“什么时候?”
盛司越盯着她,有些欲言又止。
他怕自己承认之后,再次面临一下他无法承受的结果。
爱一个人就会畏惧,会担心。
面对姜寻,他不再是那个无所不能华盛总裁,只是一个害怕心上人对自己爱答不理的普通男人。
想了想,还是承认了:“回江城之前,在美国的时候就想起来了,一开始是脑海中陆陆续续会浮现一些零星画面,后来慢慢地想起来了。”
“挺好的,说明你恢复的不错。”
“阿寻,你怪我瞒着你吗?”
姜寻盯着他,不答反问:“那天中午你带我去餐厅吃饭,还包场布置了现场,应该是想告诉我你恢复记忆了,对吗?”
男人对上她的视线,直面承认:“对。”
虽然他不止是为了告诉她他恢复记忆的事情,但是姜父刚过世不久,这种时候有些话并不适合说。
盛司越一个字落下之后静静地看着姜寻,似乎在等待她的审判。
可她并未开口。
他滚了滚喉结:“阿寻,我恢复记忆没有告诉你,你生气吗?”
“还好。”
“不生气?”
她“嗯”了声,语调淡淡地听不出喜怒:“突然觉得没什么值得生气的。”
男人脸色微变。
没什么值得生气的意思是不在意他,所以无所谓他是告诉她还是不告诉么?
患得患失的感觉,他很不喜欢。
姜寻还在不慌不忙地吃早餐。
大概五分钟左右,她放下了餐具,起身时看了盛司越一眼:“我要去律所了,你回公司吗?”
“我送你。”
“不用了,我开车就好。”
他起身跟着她出了餐厅,几步追上去扣住她的手腕,将女人的身体转过来。
姜寻猝不及防地被拉住,对上他的视线时候,眼底还有几分惊魂未定。
她拧眉看着他:“你干什么?”
男人压抑着自己心底的某些情绪,咬字极重地开口:“阿寻,你生我的气就直接说。”
“我刚才不是说过不生气了吗?”
“那为什么不让我送你上班。”
姜寻抿唇:“华盛名邸和金科律所并不顺路,你没必要为了送我浪费自己的时间。”
“我愿意。”
“那随你。”
说着,她把自己的手从他掌心抽了出来,转身继续朝玄关处走去。
盛司越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他想把话说清楚的,想跟她解释。
哪怕这解释在她听来都只是辩解,他也不想自己连开口申冤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男人抬手捏了捏眉心,最终还是无奈跟上她的脚步。
黑色宾利旁边,他为她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姜寻弯身上车。
就在她伸手去扯安全带的时候,盛司越突然倾身压了下来,手拉过安全带帮她扣上。
只是,卡扣明明已经扣好了,他却还是没有起身的意思,一双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似乎要把她看透。
女人挽唇:“怎么了?”
“你讨厌我吗?”
“你是小孩子吗?问这些无聊的问题?”
男人不答反问:“不回答我,是不是很讨厌?”
她好笑:“我为什么要讨厌你?”
“我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