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啊。”
“那为什么这么平静?”
“不然,我应该崩溃大哭吗?”
男人看起来要比她紧张多了,沉声道:“肾脏上的问题,不是开玩笑的。”
姜寻“嗯”了声:“你刚才不是说了,能治好吗?”
盛司越一时无言以对。
空气维持了几秒钟短暂的沉默。
床上的女人看了眼自己的输液管,又看向坐在床边的男人:“可以帮我打电话给我哥吗?”
后者对上她的视线,不答反问:“找他干什么?”
“我住院了,得有个家人来帮我办手续吧?”
“我不是吗?”
姜寻扯唇,脸色难辨喜怒:“在法律上我们没有关系,你没有义务照顾我,我也不太想麻烦你。”
“都怪我惹你生气才会让你生病,照顾你也是我理所应该,你不用有任何心理负担。”
“盛总,你也算是名校毕业的高才生,难道没有一点常识吗?生气是不会引起肾炎的,而且我也没有因为你谈女朋友了动气,所以不要随便给自己拦事儿。”
盛司越听她说了这么多划清界限的话,懒得辩解。
但让他打电话给姜致,让姜致来医院之后把他赶走,那是不可能的。
男人掀眸,目光深深地看着她,薄唇一张一合:“这么晚了,你哥跟你嫂子可能已经睡觉了,说不定现在正在做夫妻之间的事情为你造侄子侄女,你确定要这个点打电话给他,坏人好事扰人清梦?!”
姜寻微愣。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一开始觉得被觉得了生气,但往后一想,又觉得她的话似乎合理。
盛司越见她不闹,再次开口:“妈年纪大了,睡得也早,你哥有你嫂嫂要照顾,你生病住院的事情就不要让他们知道给他们制造麻烦了,我来照顾你,这是我心甘情愿的,不求任何回报。”
女人扫了他一眼:“你以什么身份照顾我?”
后者不答反问:“追求者的身份可以吗?”
“我说不可以你会走吗?”
“不会。”
她嗤笑:“这样有意思吗?”
男人答得毫不犹豫:“有,这段时间我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姜寻看着他,没说话。
盛司越今天的话格外多。
她都沉默了,他还在继续:“只要能看着你陪着你就够了,不管你愿不愿意跟我复合,想不想给我好脸色,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允许我待在你身边。”
“随你的便吧。”
女人懒得争执了。
况且,这个时间点,的确是不适合再把哥哥或者谁叫来医院。
另外,她不算胆子特别大的,让她一个人睡在这间病房一整晚,说实话,也是有点害怕的。
盛司越见她松口,脸上露出了点点笑意。
他关切地问:“你想不想吃点什么?渴不渴?”
“不饿也不渴。”
“无聊吗?想不想看电视?”
姜寻态度还是淡淡的:“不无聊,不看。”
男人盯着她,一副诚惶诚恐等待着机会来临献殷勤的模样:“那……我能为你做点什么?”
后者对上他的视线:“你晚上怎么睡觉?”
盛司越不答反问:“这里不是有陪护床么?”
“陪护床很小,你睡着不舒服。”
“没关系,能和你睡在一个房间,打地铺也比定制床垫舒服。”
姜寻,“……”
她算是见识了。
当一个男人想讨好你的时候,什么好听话都说得出来。
可惜,她听在耳中,感觉一般。
女人打量了一眼病房四周的环境,忽然想到什么,问了句:“医生有没有说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家?”
“抱歉,我忘记问了。”
“明天问问吧,待在医院无聊。”
盛司越“嗯”了声,小心翼翼地追问:“你出院之后我可以继续住在华盛名邸么?”
她毫不犹豫地拒绝:“不可以。”
他想争取:“阿寻……”
女人干脆打断:“前夫前妻就应该有前夫前妻的距离,盛司越,你别再胡搅蛮缠了,我累了想睡觉。”
盛司越闭了嘴,顺着她开口:“好,你睡。”
姜寻闭了眼。
不知道身体不舒服使然,还是折腾了一晚上真的累了,没多久她就睡了过去。
盛司越在她睡着之后帮她拉了拉被子。
他并没有如自己所说睡在陪护床上,而是在床边坐着,守了她一晚上。
第二天。
姜寻睁开眼时,看着陌生的天花板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昨晚进医院了。
是盛司越送她来的。
女人偏头,看到趴在病床边睡着的男人时,眉头微微拧起。
不是说睡陪护床吗?
怎么就这样坐了一晚上。
心底某处,生出了几分久违的柔软。
也许他做的已经够多了,在她精神最差的时候陪着她,在美国为了她中枪,哪怕曾经他做过很多很多的错事,这些弥补也算是差不多了。
如今他又这么真心实意地在医院守着她……
姜寻觉得她已经原谅他了。
只是,原谅是原谅,但感情消磨完了,不会因为原谅就恢复如初。
她可以心平气和地跟他说话聊天,但没有任何以男女朋友相处的冲动了。
她觉得,这个男人并不适合自己。
思绪越走越远,女人下意识地叹了口气。
兴许是这一声打扰到了盛司越,他趴在床边的脑袋抬了起来,看向她时眉心蹙着,额头还有西装的压痕。
姜寻问了一句:“你睡好了吗?”
“睡好了。”
“这样能睡好?”
男人目光深深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