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霖姬身上了,死死将她手腕箍紧,“霖总管你冷静,冷静!”
斗嘴而已,可动不得真格!
主子有多宝贝这位姑奶奶,自己也是不得而知,可他却是能感觉出来,在这位姑娘面前,主子总是能屡次破格,无条件听信她的旨意。
“姑娘初来乍到,不懂规矩也是理解,我等伺候王爷多年。按照规矩姑娘如此不知礼数,哪怕就算当场拉出去杖毙也不为过。”后方一水粉宫装的女子淡道。
巫溪月眉梢轻挑,压根不屑。
你当吓唬谁呢。
“不过王爷心善向来仁义,带去暗室面壁思过,抄书百遍也可。”其中一个抡圆了胳膊的嬷嬷见机添了一嘴。
“这怕是不成。”凌卫疾步赶来,说着对巫溪月简单行了礼。
“在下刚从竹苑赶回,为寻妻主就差翻遍整个王庭了,还请同在下速速进殿,有事商议。”凌卫继续揖让示意请巫溪月进殿。
她却是屹立不动,灵秀飘然,脸上笑容明灿无暇,出口惊人,“现在不愿进去了,你让他自己出来见我。”
全场的人闻言寂然无声,全都僵在原地,包括霖姬。
凌卫淡泊内敛惯了,眉心细不可查的拧了拧,顿了顿应声是,随即大步进殿。
没过多久,也不知是凌卫说了什么。
巫溪月略微抬眸,便见祁宴被凌卫小心搀扶着走来,步履维艰,苍白的隽脸有汗水滚落,眉心紧蹙,看起来格外痛苦。
绕是这般病入膏肓的模样,一身玄衣,眉如泼墨,鬓如刀裁,气势恢宏。
祁宴嗓音低哑浓醇,徐徐道,“见血泪珠如见太皇母,霖姬罔顾府规,一错再错即刻逐出王府。”
眸光深邃,定定看了巫溪月一阵后,站定朝她走去拽住手腕,“随本王来。”
她虽是有些不悦,可到底还是强龙不压地头蛇,随他进殿,嘴上轻瘪喃喃,“还想着你躲起来看热闹了呢,原来是跑去阎王殿去报道溜达一圈去了。”
椒阳殿奢靡辉煌,檀木作梁,白玉铺地,里间外间远比殿外看得要大的多,水晶珠帘逶迤倾泻。
整个大殿空荡荡的,阴冷空寂,巫溪月瞟了几眼,有些意兴阑珊。
凌卫嘴角扬起一抹,清浅谦恭的笑,原以为听主子道出姑娘从来而降之时,心中还有些质疑,可肉眼可见的自打主子牵上姑娘的手时,明显身体就大幅度恢复如初。
祁宴捏捏巫溪月的手,落坐于锦榻上,眉梢单边轻挑,“不必张望,岁月悠长,得空了本王陪你一同闲逛。”
巫溪月听闻一时哭笑不得,也不知这王爷是真死心眼还是一根筋,抽了抽小手拽不回来,另一只手绞着裙摆摇了摇头。
“王爷与我地位悬殊,小女子不才,恐无福攀枝。”
巫溪月嘴上虽是挂笑,客气卑微,心里早已厌烦透顶,出身高贵奴仆环绕又是如何,泼天的富贵的换不来舒心自由。
她更不喜繁琐,一身雪白素裙,耳边碎发垂下,侧影清冷动人,贝齿微微咬着唇瓣,被泛开浅痕,粉间透着艳红。
祁宴眼皮一跳,移开眸光,连着喉结也多了几分肆意。
抬手替她整理好耳边碎发,喉间溢着笑意,格外蛊人,“给你枝头随意攀,天塌下来了自有本王给你顶着。”
巫溪月还是有些憋气,不愿领情与他对视,毫不吝啬刺人的话张口就来,“强扭的瓜不甜,还指不定带刺,王爷确定不留余地以身犯险?”
祁宴黑眸翻涌,紧紧锁定着她,“本王自诩真知灼见,至死不渝。”
巫溪月不屑妍笑,看向他的眼神带着些许戏谑,“自诩真知灼见,那又怎会身中蛊虫,咒术,血毒这三种奇毒。”
“三妻四妾一直都是你们权贵的专属,本姑娘还从未证实过哪个男人,会为了一株绿叶放弃整片花海的,所谓的子嗣绵延也不过是满足自己的风流情债,而寻找的借口。”
祁宴及笄之年称王,后又率兵亲领,一举夺下周国两座城池,之后便执掌大权,直至太上皇重病而去,封其护国神将。
无论是朝堂还是军中,颇有威信,深受百姓敬重,无人不畏。
眼下被一女子,咄咄逼问,非但毫无怨言,且那娇娇怯怯的可爱模样,正戳自己心上直发痒。
其中滋味,真是种难以言喻的意会。
其实巫溪月强势反驳后,心里也是暗暗后怕,只觉得他眉眼冷桀,气势强凌,后知后觉才察觉,自己在大佬的死亡边缘摩擦。
祁宴迎着她的目光,不急不缓坚定入心,“本王说过,妻主唯有一人,若非丧偶,一旦择决必不可改。
巫溪月暗斜他一眼,后怕之余,才发现自己在他这里,还真是很难掀起什么风浪来。
偏偏他还一本正经很认真,那自然而然的语气,说不上还真有点深情款款,已成既定事实的佳话美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