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家炼器派七重天丹解境界的修士,已经完全褪去肉身凡胎,如郑东莹当前体貌形象,皆自身仙魂变化而成。
被斩掉脑袋,并不意味着一定殒命。
但她不论是飞上半空的头颅还是留在原地的身躯,这一刻都无法再继续维持,而是像承受不住某种力量,自内部崩解爆散。
飘散之余,隐约有雷火鸣动,炸裂焚毁郑东莹的仙魂。
受此后续影响,其仙魂再难维系,当场磨灭,魂飞魄散。
倒是那道飞出去的剑光,在半空中隐约有分离之相。
似是一分为二,又像是合二为一,一明一暗,如双星并存。
正是七星剑中的第六剑,开阳剑。
此剑当初炼成时,便成一对,一主一辅,剑光一明一暗,可分可合。
不过眼下无妨,开阳剑光钉在地上作为警示,令蒋渔、郭令不敢轻举妄动即可。
问题当然也有。
本质上,这还是元磁剑丸的升级版,只不过剑丸换飞剑。
有此宝在,纵使从外界劫夺了郑东莹、刘东卓等人的飞剑传书,也很难据此寻找傅东森的下落。
他经过专门练习,主剑作为攻击,辅剑附加少许天书暗面灵效。
开阳剑光斩杀郑东莹后,去势不止,继续向前飞出,越过后方蒋渔和郭令,插落在地,将山岭从中央切开,剑光钉在地上寒气四溢,仿佛界碑令人止步。
此时蒋渔同郑东莹、郭令一样,心神震撼。
说罢,他再一弹那道剑光,剑光闪烁,在原地消失,顿时飞遁向远方。
“你们想联系傅东森同样不易。”
而是蜀山派的飞剑传书。
飞剑被他一弹,剑光流转,但重要用途并非用作攻击。
而雷俊之所以选用开阳剑,正是看中开阳剑双星并立的特质。
但已经足够用了。
虽然还有疏失,但总体效果不错…雷俊暗自点头。
故而严格说来,七星剑当前合计八口飞剑,而非七口。
一方面震惊于陈东楼当真重现人间,一方面亦因方才那一剑的威力而凛然。
但陈东楼留下的七星剑一套七把。
毕竟,他这次用的不是剑丸,而是陈东楼当年纵横江湖的法宝飞剑。
郭令虽非目标,这一刻也不由自主心生寒意,不敢轻举妄动。
陈东楼模样的雷俊面色嫌弃,挑挑拣拣,最终从中选出一把飞剑,屈指轻轻一弹:“跟着他们,图什么?”
开阳剑光飞出之余,另外六剑悬空分分合合,剑意流转激荡,便遮掩了雷俊两枚用来凝聚元磁之力的两仪天元法箓。
“陈东楼”哂然道:“傅东森,你好好的本派道法不下功夫,反去指望天宫授箓,这么希望复现古时,如何能继往开来?
蜀山的脸面都叫你们丢尽了!
叫你来见我你不来,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你的人我见一个便杀一个,见两个便斩一双。”
相较于专心全力积蓄后再放剑,方才一剑,雷俊面上举重若轻,近距离下准头不成问题,威力则还没达到顶峰。
如此近距离,开阳剑光已经停下,雷俊这时再想将飞剑慢悠悠召回,便很轻松,当然,做戏做全套,不急于眼下一时。
他现在凝聚元磁之力,近乎信手拈来。
正常情况下,元磁之力凝聚以及飞剑飞出,及至攻击对方后留下的痕迹,如果给人仔细检查揣摩,可能给对方看出端倪。
这门手艺,雷道长就比较熟悉了。
雷俊暗地里留意,发现剑光飞遁消失在虚空中。
雷俊再招招手,郑东莹留下的些许物件,一起飘到他面前。
他并非如康明那般天赋异禀亦或者陈易那样机缘巧合,同时身兼两脉道统传承。
剑光分飞,有先后之别,当场就擦消了可能引人怀疑的元磁痕迹,但因剑光太快,故而不论蒋渔还是郭令都难以发现。
或者说,他不会常规御剑术。
故而这一炮开出去,速度和破坏力十足,但雷俊不能似真正的陈东楼亦或者王东初、郑东莹等人那般对飞剑灵活操纵,如臂使指。
太乙先天塔,吸星换月,挪移虚空,果然名不虚传…雷俊暗自点头。
更像是被某种存在居中隔断。
作为符箓派修士,雷道长不通晓炼器派的御剑术。
但他有自创的元磁“剑术”。
“陈东楼”傲然立在山岭间,鼎鼎大名的七星剑在陈东楼身体周围分分合合,悬浮于半空,剑光凌冽,不仅叫郭令不敢妄动,连蒋渔一时间也停留在原地。
弹丸品质上毋庸置疑的鸟枪换炮。
自己与其之间的神思感应,并非随距离变远而中断。
便是一旁蒋渔,方才虽然同郑东莹争论,但对消失多年的陈东楼重现江湖一事,她心中同样存在疑问。
不过无妨。
一回生二回熟。
积少成多。
雷俊在这方面的研究和造诣,同此方世界其他人不同。
随着类似线索和经验越来越多,量变终有一日会引发质变。
何况,川西雪岭新黄天宗坛那边,还有另一重安排。
借仙种紫光影响,仿着陈东楼的语气给傅东森发一封剑书后,雷俊便不再理会。
他视线转而扫过蒋渔、郭令。
“陈长老当面,纯阳宫蒋渔有礼。”
女冠这时已经定下神来,面对“陈东楼”,不卑不亢,打个道家稽首。
“陈东楼”负手而立:“听说纯阳宫新近收了個纯阴仙体的弟子入门,就是你了?”
蒋渔:“晚辈后学末进,请陈长老指点。”
“陈东楼”言道:“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陈长老说的是,晚辈日夜苦修,不敢有懈怠。”
蒋渔看了一眼身旁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郭令,说道:“此人,希望陈长老能暂留他性命,容晚辈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