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上午的训练,同学们饿狼似的扑向食堂。
姜铭书没什么食欲,在教超买了一个面包后拿在手里没吃,独自一个人走回了寝室。
刷卡开门,寝室里果然漆黑一片,连窗帘都没拉开。
一切都保持着四人匆匆起床差点早训迟到时的样子。
绝不是他们起不来,只是训练真的太累了,睡得有点沉罢了。
他打开寝室的灯,坐到自己的桌前,把面包随便地放在一边,从抽屉里拿出笔和纸,又打开桌上的台灯。
回忆着当时宁静轻松的心境,手上的笔动了起来,留下一行行带着未干墨迹的娟秀字迹。
这一次的歌曲,竟然是词先来。
书桌前的少年沉浸地俯身创作,面上带着清浅的笑意,仿佛投身于什么兴味盎然的事情。
门没关紧。
因为他那几个不靠谱的室友起床起得比他还晚,动作又慢,匆忙中总是忘带用来开门的校园卡。
门外传来室友在走廊上聊天飘忽的声音:
“铭书怎么溜得这么快,我刚想过去找他搭伙吃饭,人就没影了……”
“不知道他有没有兴趣报名园运会。”
“唉,谁说不是呢?世间爱情也如此,像小姜儿一样跑得飞快,一下子没影了……”
“……恋爱脑叉出去。”
程愈和朴星一人拉住了沈立方的一只手臂,哼哧哼哧将其扣押回寝。
沈立方一个大块头,也不挣扎,任他们押着。
打闹声不绝于耳——大部分时候都是朴星的怪叫,吵得姜铭书无心写词。
他放下笔,面无表情地站起身,快步走到门前,在外边几人反应过来之前,轻轻地把门按上了。
外边押恋爱脑的官差及犯人终于走到了门口,见到里边灯亮着,明白姜铭书肯定早早到了寝室,清楚这个室友周到细腻性格的朴星自信推门,然后一脸懵逼地发现门竟然是带上的。
还以为对方是忘记了的潮男拍着门喊:“铭书开个门,你的亲亲室友回来啦!”
几人眼巴巴地等着好心室友来开门,毕竟没人带校园卡。
却不曾想,朴星大大咧咧的话一出,寝室内的灯忽然灭了。
似乎在说:里面无人。
其他人:……
“喂,程愈,你得罪铭书了?”朴星先发制人,戳戳旁边的人。
程愈仔细想了想近期的事情,点头:“我吃早饭的时候说话了,小姜笑得差点呛住。”
朴星一副不赞同的模样:“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明知道咱铭书是个明星,关注度颇高,这不得时刻注意形象啊,笑到呛住什么的太丢人了。”
这家伙还叹息地拍拍程愈的肩膀。
程愈冰冷冷的脸上僵硬地露出一抹内疚。
沈立方却不赞同地说:“你不懂女孩子,笑到失态有什么关系?只要笑得好看就
行。别人还要夸你一句真性情、大方不做作呢。”
朴星呵了一声想反驳,想起亲亲室友那张脸,又把话憋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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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你得罪他了——我知道你昨天请求他为你写一首情歌!像铭书这样的一看就没经验,估计为你强人所难的要求感到无语吧……”
寝室里的灯骤然亮起,门也随之打开,露出姜铭书好看的脸。
他正经地说:“走廊上别大声喧哗。会影响到其他寝室的同学,影响不好。”
程愈松了一口气,从内疚中走出,和沈立方一起审视着一直甩锅的朴星。
朴星沮丧地认错,承诺以后会注意的。
“但问题是这一路走来没几个寝室亮着灯呀……”他心里想。
几人终于进了寝室。
因为军训要求桌面绝对整洁、不允许放任何物品,沈立方一眼就看见了姜铭书位子上的笔和纸。
他迫不及待地问:“这是写给我的情歌吗!”
虽然明白他的意思,但姜铭书还是觉得这句话怪怪的,他抛掉这个想法如是回答道:“不是。这是今日有感而发想写的。”
沈立方有一瞬间失望,很快又恢复过来,期待地问:“那我们的情歌啥时候好嘞?”
姜铭书:“……下次一定。”
得到回复的沈立方心满意足地回到床铺,掏出一本《西拉人的十四行情诗》津津有味地读了起来。
程愈则拿出学校二手书店买的数学分析教材自学了起来。
朴星好奇地凑到姜铭书这桌,被对方一个警惕的眼神逼退,悻悻然上了床,左思右想困意袭来,闷头大睡。
一时间寝室各人干各人的事,异常和平安静。
姜铭书得以有一个良好的创作环境。
把曲填完后,他伸了伸懒腰,看向其他人,发现他们基本上都已经上床午睡了。
他脑子里盘旋这刚写这首歌的旋律,现在清醒得很,毫无困意。
不想上床休息,又不想随意起身走动打扰室友,他便关了台灯坐在椅子上发呆。
黑暗总是惹人遐想连篇。
莫名地,他的思绪就飘到了过往。
上一次读大学,他跟室友压根没什么交集,大家都只把寝室当作睡觉的场所,平时根本聊不上几句话,关系平平。
后来不知道哪个闲得发慌的人突然在校内论坛上挂了他的经历和背景,这一关系平平就变成了毫无关系了——他搬出去住了。
没想到这次上大学的寝室关系竟然意外得好。
姜铭书就这样坐着想着,直到室友们定的闹铃声响。
几个还困着的人从床上爬起来,睁着迷瞪瞪的眼睛下了床,被黑暗中坐着一动不动像尊雕像的人吓了一跳,登时清醒了。
他好笑地瞥了他们一眼,站起来打开了寝室的灯,引起一阵哀嚎:“别开灯!我畏光!”
“快点吧,别迟到了。”他说。
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