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跟着他往东边走,那是一处荒地,奇怪的是四周寸草不生,唯有一颗枯树孤零零地立在中央。
骄阳西沉,化为血红色,仿佛就立在枝头。
绮丽,诡异。
白皎皎的鼻子嗅了嗅,突然闻到了一抹不寻常的气息。
蓝兴文手中的罗盘突然间猛地剧烈打转,昭示着附近有妖魔。
“快列阵!”
几名弟子纷纷拿出佩剑围在一起,做出防御的姿态。
白皎皎也感觉到气氛变得有些紧张,她咽了咽口水往宋又青的身边靠了靠,在对方的注视下嘿嘿一笑,“人家害怕嘛。”
“没事,我会保护好师侄的。”
“师叔还是先保护好你自己吧。”蓝兴文脸上露出不屑的笑,佩剑拿在手中,昂首向着罗盘所指的方向走去。
矮木丛里突然飞出一只鸟,把众人吓了一跳。
“这是魔鸟,大家小心。”
魔鸟通体黑色,唯独一双眼睛泛着血红色的光,它紧紧盯着白皎皎的方向。
白皎皎害怕地双腿直哆嗦,“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我们都是妖,你就别盯着我了……”
宋又青视线微微移动,正好对上魔鸟那双血红色的瞳孔。
紧接着它像失控似的突然发了疯,猛地朝着蓝兴文的方向袭去。
“啊!我的眼睛!”
“快杀了它!”
“掌门说要活捉,大家切莫下狠手……”
在一阵兵荒马乱之中,魔鸟最终落了网,不过让大家感到惊讶的是,它居然自爆了。
“哼,这畜牲性子倒是刚烈,就算只剩一根鸟毛,也把它给我带回去!”蓝兴文捂着受伤的眼睛吩咐道。
“呀,师侄怎么受伤了。”宋又青一脸关切,将自己的衣角扯下来。
“皎皎师侄脚旁有一株止血的草药,麻烦把它递给我。”
白皎皎木讷地点点头,仍沉浸在刚才魔鸟自爆的景象里。
她望着自己被鸟羽划伤的手背,疼痛是多么的真实。
呜呜呜,这里好可怕,她想要回家。
脚边的草有好几种,她压根分不清哪种是拿来止血的,于是随便抓了一株。
宋又青接过,眼角微微弯了弯,道了声谢。
这般温和有礼,弟子们都低下头,为自己的偏见感到羞愧。
“不劳烦师叔了,我们帮师兄包扎就好了。”
弟子们将宋又青手上的衣角接过来,帮蓝兴文包扎受伤的眼。
可不知怎得,突然间蓝兴文尖叫起来。
“好痒,好痒!”
包扎好的地方被他撕了下来,五指狠狠地抠进眼睛里,鲜血直流。
“怎么会这样?”周围的弟子手忙脚乱地制止他。
赵明诚蹲了下去,将那株草药拿在手中,面色一变,“这不是止血草,这是鱼尾葵。”
鱼尾葵,也就是痒痒草,触碰到肌肤,一个时辰内奇痒无比。
“水,用水!”
弟子一路狂奔到湖边取来水,清洗一遍之后蓝兴文才停了下来。
脸上好几处地方已经被他抓烂了,鲜红色的血液汨汨往外流,看起来有些许的狰狞。
“是你要害我!”蓝兴文气愤地指着白皎皎。
她一脸无辜地眨眨眼,“我怎么知道那是鱼尾葵。”
“你怎么会连鱼尾葵也不……”
弟子们一时间语塞,山上的草药是弟子们必须要背熟的知识,然而白皎皎这般好吃懒做活也不干的妖,课更是不认真听的了,没记住也是正常。
蓝兴文就像一拳头打在棉花上,好不得劲儿。
于是一行人只好迅速下山去找大夫。
白皎皎跟着宋又青走在身后,她眨了眨眼,望向他。
她不知道也就算了,宋师叔常年生活在后山也不知道?
“皎皎师侄是不是被刚才的魔鸟吓到了?”
看着他一脸关心的样子,白皎皎甩了甩脑袋,看来是自己多想了。
太阴剑宗十年招一次弟子,恰好他们是在宋又青上山闭关才进来的,都从未见过他。
如今突然跟着一众弟子下山,瞬间引起了众人瞩目。
男弟子们一脸疑惑,而女弟子则是眼冒金光,都在交头接耳的议论着。
“这是在后山闭关修炼的宋师叔。”
“宋师叔好。”
“宋师叔好……”
“……”
大家都十分有礼貌地打着招呼。
宋又青笑着一一回应。
长得这么俊俏且毫无架子,女弟子们瞬间沦陷了。
男弟子们则是投去嫉妒得眼神。
“哼,修炼十几年都没飞升,那张脸再俊也不能当饭吃。”
“那又怎样?你飞升的速度再快也比不上仙尊!”
“天道酬勤,总有一天师叔会顺利修炼成仙的!”
白皎皎在一旁默默吃瓜,两只耳朵扑闪扑闪,听得津津有味。
她问道:“仙尊是什么?很厉害吗?”
“你居然不知道仙尊!”身旁的弟子转头,看到是白皎皎,脸上露出了然的表情,旋即娓娓道来。
五十年前,剑宗百家争鸣,而乾坤剑宗独占鳌头,
有不少小剑宗都被他吞并,最后成为了第一剑宗。
里面的弟子无一不是严格筛选万里挑一的人才。
浓郁充沛的仙灵,以一敌百的身手,一度把妖魔全都除光。
人才济济的乾坤剑宗不缺乏佼佼者,而从里筛选出来最厉害的那人,被称之为仙尊。
“听说当年他五岁被带回乾坤剑宗,经过掌门的指点后,仅仅是一晚上直接飞升成仙了。”
白皎皎听到这也不由得惊呼一声,五岁……那时候她还不知道在哪挖泥巴玩呢。
那名弟子越说越起劲儿,神飞色舞,语气里藏不住的崇拜。
“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