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仍戒备地持刀盯着韩笑。韩笑看了少年少女一眼,转向手持拂尘亭亭而立的美丽“道姑”,轻佻道:“场上都是竞争对手,小娘子何必帮这小子呢?”
钟挽灵道:“我并非帮他,只是单纯看不惯宵小之举。至于竞争对手,”她轻笑了一声,“恕我直言,在场诸位都不配。”
韩笑的表情扭曲了一下,骂道:“狂妄!”同时铁扇出手,飞纵攻向钟挽灵。
钟挽灵身姿如柳,脚下微动,可韩笑就是抓不到招招落空,就连近身暗器,也全数擦着女子的道袍落在了地上。钟挽灵只闪不攻,一双美目细细看着,似乎还带着笑意。“好一副细密的手套,其中千机丝连着多个暗器匣,真是奇技淫巧。”她轻叹一声,“只可惜用的人心术不正。”
韩笑气得牙痒,可他连钟挽灵的裙边都摸不着,忽然他眼角瞥到一抹寒光,横扫一腿。
少年在一旁受紫衣少女治疗,不由出声提醒:“小心!”
钟挽灵轻巧跃起,轻松躲过。
韩笑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钟挽灵却是临空轻扫拂尘,长长的须穗正好扫到飞旋而归的铁扇上,与铁扇搅在了一起。钟挽灵落回地面,一扯拂尘,铁扇就稳稳落在了她手中,就连一丝拂尘须穗都没刮落。
钟挽灵开开合合地把玩着铁扇,翻看着说道:“好一把机关扇,为何要淬毒?不如赠予我,比留在你手里强。”
韩笑又惊又怒,大叫一声,十指一紧,十数把飞刀从他浑身上下齐向钟挽灵射出。
钟挽灵脚下缥缈,展扇旋身如同跳舞,一瞬间竟毫发无损地躲开了所有暗器,一把铁扇不偏不倚横在韩笑喉口一寸处。
韩笑僵立当场。
钟挽灵轻笑道:“你是自己下去,还是要我送你下去。”
韩笑看着那张面纱下若隐若现的笑容,遍体生寒。他从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的兵器会抵着自己的命门,而且如此轻巧容易。他咬了咬牙,不发一言,一跃跳下了擂台。
钟挽灵满意地轻笑一声,将铁扇合好插入腰间,转向已经收拾好的少年少女。
兽裙少年抱拳道:“多谢姑娘相助。”
钟挽灵淡淡道:“莫要误会,我无意救你。”
少年并不在意,泰然道:“不管怎么说,二位姑娘救了我是事实。而且姑娘讨厌下毒暗算,是磊落之人。”
钟挽灵不置可否地轻笑了一声,静静地审视着与自己年纪相仿,身材奇伟的少年,道:“小子,你也下去吧。”
少年一愣,没懂这刚刚帮了自己的女子在说什么。
钟挽灵淡淡道:“你天赋甚佳心性淳厚,悟性也不错,你这一套刀法是在乡野自己悟出来的吧?倒是练武和修仙的材料。”
少年又是一愣,忍不住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在一旁的紫衣少女看不过去插嘴道:“你这话不是自相矛盾吗?小哥心性善良,你莫要巧舌如簧诓骗他退赛。”
钟挽灵不屑一笑:“诓骗他退赛?你刚没听我说吗,你们根本做不了我的对手,我何必诓骗来减少‘对手’呢?”
“你!”
钟挽灵看看少年,道:“我劝你退赛是因为你不合适。你确实需要一个老师,你的武学和灵修都已经到了瓶颈。可,上清宗是以术法阵法见长的宗门。你的武学和灵修风格都是跟着直觉浑然天成,在上清宗你的修炼必然有所限制,上清宗的东西也对你不会有帮助,还不如你在天地之间自行修炼,说不定会再有别的造化。”
少年挠挠头,对钟挽灵的话一知半解,说:“我搞不懂这些。是县官大老爷让我来参加的,说是对我有好处。我是想学点本事,若是能猎到更大更多的猎物就挺好。而且这对乡亲们也是好事,我就可以报答大娘老是给我送馒头的恩情,也能给村口大伯买上酒了。”
钟挽灵“噗”地轻笑了一声,看少年的目光也温和了一些。
紫衣少女见少年动摇,急道:“小哥切莫轻信,她就是想少一个对手罢了。”
少年摇头道:“她说的有道理。其实我这些天也一直在想,这些考试比试的实在太过麻烦,折腾这么多时日我也没学到什么新的。”少年脸红了红,道:“我没有非要去什么上清宗。但是这里这么危险,”他看看一旁身材娇小的紫衣少女,“这位姑娘是个会救人命的活菩萨。我不能看她被人伤了,所以我想呆在她身边护她周全。”
紫衣少女一愣,她全然没想到少年拼死护她,竟是因为她刚刚出手救人,心中动容。
钟挽灵点点头,目光又落在了紫衣少女身上。
少女毫不退让地瞪了回去,愤愤道:“我有我非去上清宗不可的理由。你又不是我师父,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钟挽灵挑眉。
忽然,钟挽灵身后传来数声凄惨的悲鸣。只见一股紫红的妖烟席卷而来,原本在钟挽灵身后盘桓伺机而动的几人已经被紫烟笼罩。烟尘中隐约可见人挣扎的影子,传出阵阵惨叫声。
紫衣少女惊道:“烟有毒!是谁这么歹毒在人这么多的地方放毒!?”一边从腰包中拿出一个烟筒朝烟雾抛去。紫烟中立刻炸出一股绿色的烟尘。“里面的快跑去灰色烟雾里!”
绿色的烟雾逐渐与紫烟互相融合,变成普通的灰色烟尘。
钟挽灵以指在空中迅速画了个散发着莹莹青光的图,那图一闪化作一缕清风缓缓将绿烟吹开,再将灰烟吹散。
一个老迈的声音在紫烟后幽幽说道:“???这里居然有医仙?”
紫衣少女神色一凝。
钟挽灵一摆拂尘,轻道:“你俩去救人。这交我。”
一个拄着杖的身影正稳健地穿过烟雾向他们走来。来人正是双蛇蛊老苗蚺。
“小姑娘,年纪轻轻这么狂可不好。”老头拄的长拐去了杖头,是个空心杖,口中还飘着缕缕紫烟。看来这老头就是散布这片毒烟的罪魁祸首了。
苗蚺看似和蔼地说:“还是得知些尊老爱幼的礼数才好呀。”
钟挽灵挑眉道:“老?这里有老吗?”
苗蚺捋髯的手顿了顿,笑眯眯的眼里透出阴冷的光:“哦?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