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忙碌。
一名略显富态的妇人斜依在花园中的贵妃椅上,对着婢女特意从房中抬出的梳妆台照个不停。那妇人约莫三四十岁,长相端丽,有一双上挑的桃花眼有几分魅色,虽是有些过于珠圆玉润,但看得出发福前算得上个美人。可惜本还能算秀美的脸上此时上了过重的脂粉,只让这魅色落于俗气。可那妇人还不自知,还拈着瓶瓶罐罐的脂粉让婢女一一帮她试。
此时,一位身着绛紫绣金富贵花长袄的老夫人从前院匆匆而来,一见这架势一双慈眉不由地都皱了起来,忍不住骂道:“水儿,你怎么还在这……这,这像什么话?”此人正是钟氏现任当家钟林的正妻淼氏,而那庸俗的妇人正是她的长媳邹水儿。
邹水儿对淼氏的怒斥很不以为然,也不起身给婆婆请安,甚至连看都没看她一眼,一面命婢女撵着胭脂,一面不咸不淡地答道:“我怎么了?我喜欢在阳光下描眉,暖和还看的清楚。”
淼氏气不打一处来。可此处是与雅竹苑相连的侧院,人来人往的。大庭广众之下,淼氏实在是拉不下这个脸,只得压低声音劝自家儿媳:“这是侧院,一会客人就要来了,你、你……哎,你这般成何体统啊?”
邹水儿蛮不在乎地捋了下头发,轻佻地答道:“那正好呀,让那些贵客们也看看你这美艳动人的儿媳妇。”
淼氏皱眉无言以对。美艳动人与否,她不知道,水性杨花是肯定的。可淼氏不能说。这狐媚子别的长处没有,勾引人的本事了得,迷得她儿子七荤八素非她不要,对其言听计从。而淼氏和钟林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失了这个长子嫡孙,别说淼氏心不心疼,可能连她相公钟林的家主之位都会动摇。
淼氏也曾想教训教训这个不知礼数的乡野泼妇,结果这女人竟然直接带着她孙儿离家出走,逼着她儿子把人给求回来,还害得她被自家原本乖巧的儿子狠狠数落了一番。那之后,淼氏再怎么看不过去,也只能由着这女人作威作福。
可今日是老太君寿辰大宴,大家都忙不过来,此时真由不得这女人在此作妖。
淼氏咬了咬唇,只能忍着怒气,好言相劝:“今日是老太君大寿,老太君早已吩咐众人,此次她另有要事公布,必须慎重。你好歹也做点事,不然让二爷三爷家的人看去可如何是好?”
邹水儿虽是不愿,可那老太君邪乎得很,她也不知怎的看着就怵,若真是被二爷三爷家的人告到老太君去,她可吃罪不住。可这次的寿宴,她内心确实有不满,倒不是不愿给老太君庆生,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