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弟子哪敢真的顶撞钟淑华和钟圭一家,但上面交代的事不能不做。“这……可是,家主交代过的,小的们实在是不敢……”
钟圭不耐烦了。“你们、你们这样日防夜防的,到底为什么?我只是想去老太君故居里缅怀一下,怎么了?你们、你们左防右防,这也拦那也拦,防什么东西啊防!?”
“防人之心不可无啊!最近生意那么不好做,这不生怕有些人心思活络,趁主人不在顺走个什么东西吗?”
一个尖细刻薄的老头声音从另一边坡路下传来。
说话的人是玄星阁的掌教钟实。这佝偻小老头绕过花架雕栏,快步走了过来,一张菊花脸皮笑肉不笑地打量了一圈人,假惺惺道:“哎呀,这大半夜的,这儿怎么这么热闹?”
钟淑华有些不悦。钟实虽然是长老之一,且也是钟家的旁支,算是她的大伯,但这人最喜欢挑拨搞事,尤其跟她嫂子走得近以后,还连带着她嫂子也时常被说水性杨花不择手段。此时她一见这人,更加确定了有人故意为难钟圭父女的猜想,自是不悦:“子厚伯父,怎生管教弟子的?怎滴如此不知好歹?”
“哎呀,张夫人也在。”钟实打断了钟淑华的指责,拱手朝钟圭钟淑华拜了拜,笑道:“诸位别见怪呀,这当真是有家主命令的。柏寿苑现在无主,也无管事,当家命令暂时封存,闲杂人等不得入内。”钟实一边说一边瞄着钟淑华和钟淑华身后的钟圭,特意加重了“当家”二字。
尚书夫人权势再大,在家也得听她爸。
钟淑华心生疑惑,这一般,封房是有,却不会连嫡亲都不让进吧?她刚想反驳,钟圭已经反唇相讥。“怎么,我娘的居处,我还是闲杂人等了?老二这是把我当成什么了?”
钟实不慌不忙,还是皮笑肉不笑的一副样子。“三老爷这说的什么话?你娘的居所,又不是你的居所。至于当家把你当什么?你在这的名声,你不清楚吗?”
钟淑华美目圆瞪,她最不能忍的就是别人说自家谁不好了,之前就觉得有人在背后无的放矢,这回算是让她抓到了现行了。“你怎么没凭没据……”
钟实却是不咸不淡假惺惺地劝道:“张夫人出嫁多年恐是不知,这人名声可不好,夫人还是不要与些不三不四的人走太近了,以免污了你家相公的名声啊。”
钟淑华从小被将养得极好,从未见过如此尖酸刻薄又无耻的言论,登时说不上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