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度闹到紫微殿去。老朽曾想将从云收入门下,或是说服武师弟也手下从云,从而化解这段矛盾,可那小子狂傲不羁,与琅嬛阁格格不入,又不愿与胞兄同门,更是一直不愿屈居其他执教门下。哎……可若是这般下去,必然耽误了他自己的仙途,我也愧对我那老友所托。”
钟挽灵点点头,漠然地“哦”了一声,落子,将右上一片尽数收入囊中。
吴道之“哎呀”一声,后悔莫及,却只能边摇头边委屈地嘟囔:“哎呀,师侄你这是趁人不备呀。”
两人又杀了两个来回,吴道之才勉强挽回败局,他这才松了一口气,问:“不知师侄对那梁从云怎么看?”
钟挽灵一边不骄不躁地经营起另一侧的布局,一边道:“我对此人倒是没什么恶感。”钟挽灵落下一子,“师叔想让我怎么看此人?”
吴道之心说,别说恶感了,你压根连人都记不得。“我只是想看看师侄的想法,师侄照直说便是。”
钟挽灵执子的手抵着下巴,略作思索,似是思索这个问题,又似思索棋局,须臾落子答道:“我觉得他是个难得的正人君子。”
正人君子?
吴道之不由笑了出来。这梁从云算是上清宗名人,各种说法他都听过,大多说此人天资和能力都属上品,奈何性格乖张又猖狂,是个令人头疼的狂人。可他却未听闻像钟挽灵这样的评价。“哦,怎么说?”
钟挽灵一边思索着棋局,一边说:“他是常常找我切磋挑战,可他明知道我体力、体能和剑术远不及他,可他却从未挑战过我的劣势,堂堂正正,绝不会乘人之危,屡战屡败却屡败屡战……若是他能跳出自己的枷锁,没准能成为一代圣人。”
吴道之执着黑子,惊讶地看着钟挽灵。
钟挽灵见吴道之迟迟未落子,抬起头:“师叔,怎么了?”
吴道之捋髯欣慰地看着钟挽灵,笑道:“想不到师侄对他的评价竟如此之高。如此甚好,也许师侄正是他的有缘人也说不定。”
钟挽灵迷惑地看向吴道之。
吴道之却很是高兴,道:“师侄该是知道,凡要做更深的研究或是历练任务,是需要有自己一脉的弟子的,没有自己的一脉师门,不论是学习研究还是外出历练,都寸步难行。梁从云那弟子,虽是性格桀骜难以驯服,资质能力却是极好,师侄若是能将其收入麾下,必有大用。对那小子而言,若得良师,亦可助其突破,也算是了却老朽一块心病。”
钟挽灵失笑:“小侄哪敢收师叔想要的人?只怕其余师兄师叔也如是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