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
同在丹城,钟挽灵自然不会不认得这位清虚阁首。论相貌论做派,很多人都说武天节与谭明山十分相似,都是革新派,都是剑修,都有一头很难理顺的卷发。只是谭明山不修边幅,人也比较随和;武天节总是尽力把自己收拾得整整齐齐,除了额头两边实在无法收拾的两缕打卷的鬓发,御下也相对严格。但在钟挽灵看来,这两人毫无相似点。谭明山心思单纯,性格率直,待人真诚,是那种如果没有冷悦拦着能被人卖三百回还不生气的类型;而武天节更像是模仿了谭明山的一张古道热肠外皮,实际可没有在人前那般好说话,也掩不住其下伺机而动的野心。
钟挽灵拱手拜道:“七玄阁钟挽灵协弟子拜见武阁主。”
武天节像这才注意到几人,转过身来,缓缓打量钟挽灵等人,说:“冷悦让你来支援,你就带这么几个人?”
钟挽灵却笑说:“哦?我以为武阁主是想我们来的人越少越好,最好是一个都不来呢。”
此言一出,厅中抽气声此起彼伏。
武天节冷哼一声。“跟传闻一样,毫无礼数可言。”
钟挽灵不反驳也不生气。
武天节逐一打量过钟挽灵和身边弟子,目光最后落在了钟挽灵左侧身后的于庚泽身上,眼神变得轻蔑。于庚泽微微低下了头。
“冷悦那小子也太看得起你了。提拔一个毫无礼教的小丫头做教习就够荒唐,此等重大任务,你看看,你带的都是什么人?”
于庚泽暗暗深吸一口气,头压得更低,他知道武天节话里话外说的是谁。他曾是清虚阁下的弟子,而且只是普通的领队教习的弟子,一直碌碌无为。前不久,他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拜别师门转投了新晋正当风头的钟挽灵。他原以为自己会跟十年前一样被拒绝,然后不得已再转投他人,然后再被拒绝,最后又只能投到不知哪个犄角旮旯里,甚至有可能再无容身之地。
可是没想到,钟挽灵收了他的桃枝。
“是吗?武阁首对我弟子颇有微词啊。”钟挽灵明知故问,武天节的目光如此露骨,她当然知道他说的是谁。武天节刚想开口,钟挽灵却打断说:“武阁首怕是有所不知,我在教场人气颇高,我门下弟子自是精挑细选,断无资质平庸之辈。”
武天节眼角一抽,刚想给这目中无人的丫头一个下马威。钟挽灵却接着说:“武阁首想说谁,我清楚。但武阁首可有想过,不是那人资质不行,而是贵阁不识璞玉。上位者,识人善用,本是必备的本事。既然在贵阁不得善待,他另谋其主有何不可?”
“你!”身后已有人忍不住怒而出声。武天节一双鹰目也骤然倒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