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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己知彼(4)【巫寨案】(1 / 2)

“我问你,你在天禄卫中有多少话语权。”钟挽灵观察着宋濂,一边佯装平静地说,一边去摸袖中的黄符,心里想着:若这家伙再发疯,就给他来一套三清缚灵塔,干脆绑着说算了。

好在,宋濂这家伙还算识时务,没再继续发神经。钟挽灵这才安心继续说:“我不清楚天禄卫的情况,但天禄卫既然是由国师统辖,直接听命于陛下,应该有凌驾各地各营的职权才是。梁从云为波斯圣女与中原修士所生鬼子,必然是国师极重视的存在。”宋濂神色微变,钟挽灵却是欣慰地抿嘴一笑,“你既然能被安排到梁从云身边,还跟随他一同入上清宗,你在天禄卫中想必极受重视吧。”

宋濂闭了闭眼,一声长叹,道:“若非知道师父你全凭一己猜测,师父你与身边人非得全部肃清不可。”

“哈。”钟挽灵不置可否地一笑。

宋濂思忖片刻,这才缓缓道来:“师父你猜的没错。青云观实际上正是天禄卫的本部,青云观下的几个村子全是大唐的守墓人,只有这几个村子的人才有机会真正进入天禄卫的核心。而外家之人必须在明面上的天禄营中服役、立下战功才有可能前往这几个村子,后辈才有可能进入青云观。我们的真正统帅正是国师宋宁宇。而我,将会是他的继任。”宋濂停顿了一下,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在我手刃从云之后。”

两人均是无言,静默而对。

须臾,钟挽灵轻叹一声,轻轻地说:“我相信你能做出无愧于心的选择。”

钟挽灵清了清喉咙,重新看向宋濂。宋濂知她所问:“我虽在天禄卫尚无调度权限,但此事若是为真,天禄卫必将倾尽全力。”宋濂抱拳躬身,请愿:“师父若是允许,请指派沧澜前去调查。此事关系重大,必须尽快查详。”

钟挽灵摆手,让宋濂不必急着请缨,说:“不忙事。这里的事情可没那么简单。”

宋濂只觉得钟挽灵这话令人心惊。那卷宗其实记录的有三件事:

最早的一件可以追述到和光十二年秋末初冬,说是一对猎户父子追猎雄鹿深入落霞谷,夜宿谷中,偶然间目击了夜雾中有一支几十人的队伍,穿着铠甲不持火把手持刀剑静默穿行于山谷间。早前有传闻说落霞谷中有山魈会吃人,平日已无人敢途径这条路,那对父子虽是当地技艺高超的猎户,也不敢贸然出去,便在草丛中观望。那些人原先在雾中行走,看影子就像守城的军兵,后来云开见月,父子俩瞧见了其中几人,蛇目尖牙不似人脸,倒像是传闻中的阴兵。那对父子在草丛中抱团过了一夜,之后附近再无人敢夜入山谷。

之后没有相关的记载,想来是这阴兵过境的传闻过于恐怖,以及落霞谷历经多次大战,恐怖传闻众多所致。

后一则已是和光十五年,也就是今年的事了。早春时节,几名樵夫和村民趁着白天阳气重进入落霞谷拾柴捡野菜。眼见日薄西山,几名村民结伴而归,却感地动山摇。落霞谷虽无白日怪奇,传闻却又多又可怖,几名村民连忙上山远远躲藏起来,然后便看见有许多像山一样又高又大的怪物结伴从谷中走过。那些怪物十分奇异,几名村民很害怕不敢多看,描述的也各有不同,有的说它们长了又长又大的獠牙,有的说它们鼻长如蟒挥舞如鞭,有人说它们腿粗如柱走路如擂地撼山,有人说它们皮如顽石像一群在夕阳下移动的巨石,唯一相同的仅是它们又高又大是几人均无见过的。湘漤没有象,村民无从得见,笔者从几人叙述中察觉他们所言之物可能是象。只是湘漤多山地势崎岖,古来就没有象,村民日暮见象群也是奇事一件。于是,落霞谷便又多了一件奇谭。

宋濂适才读到此处时,已觉不对。湘漤是没有象的,但是百濮国有,而湘漤正有一条荒废的古道连通百濮之国。

第三则愈发佐证了宋濂的猜想。这件事的记录很新,是和光十五年八月初九,记录人则是和沛分阁弟子。应该是林泓收到丹城命令后,派人查探所记。内容很简单,说的是落霞谷中怪谈奇闻可能是真的,谷中有很多痕迹,有传闻中巨象的,也有虎豹猛兽的,还有人的,本该荒草丛生的古战道都被这些脚印夯实了。可周围村落的人都没见过或者听到山谷中有人穿行,非常之奇。

可这事在宋濂看来就非常明显——有人,或者说有大批军队从落霞谷通过。

而且,这军队很有可能是三蛮王的人!可他们一点消息都没有啊!别说消息了。这几年百濮国与大唐交好,三蛮王更是年年向京都朝贡,民间贸易已然恢复了!难道,这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年年上贡,贸易来往只是为了暗中向中原运兵!?

若是如此,天下危矣!如此大事,怎会是简单之事!

宋濂心中焦灼不已。

钟挽灵却说:“沧澜莫急,你心中所想确实如此,可事实却比你想的还要糟糕,所以我才需要你们天禄卫相助啊。”

宋濂心悦诚服,拱手拜服:“请师父明言。”

“你可记得前几日云阳山上被怪声控制的山民吗?”钟挽灵不答反问。

“自然记得。此法诡谲歹毒,甚是难缠。”

“你觉得,若是作为兵器,如何?”

宋濂吃了一惊,顿时脊背发寒。“下虫难以被发觉,被下虫者无觉无畏惧,控制起来容易难以破解,若被歹人利用,只怕生灵涂炭。只是受控者毕竟是寻常百姓,战斗力属实一般。师父和莲台的几位大师慈悲为怀,恐是棘手,但要面对真正的军队,恕沧澜直言,这点战力不足为惧。”

钟挽灵点头,对宋濂话语中暗讽她“心慈手软”置若罔闻,又说:“那如果受控的是受训过的军兵,或是江湖草莽呢?”

宋濂稍作思忖,回想那日所见,不认同地反驳:“那些人受控时完全失了神志,只是一味发疯攻击,就算有功夫傍身也方寸尽失。”

钟挽灵轻声嗤笑:“非也非也。你见过那些□□徒吗?”宋濂点头。“那那些黑虫呢?”

宋濂一怔,他当然不会忘记。那些□□徒有些战力,死后还会蔓延出噬人黑虫。那些黑虫水火不侵,非强力术法不可抗。对普通军队来说,那些黑虫远比发疯的人来得棘手。“记得。”

“你可曾注意到,白药从那些山民体内拔出的黑虫跟那些□□徒体内的黑虫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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