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子宴会上遭了那狐狸脸毒手!后来那姓卓的就拦着官军,我说是为了什么呢,原来是为了找你们啊!”
“不、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白药斜了山羊胡子一眼,用手指捏着眼睛,说,“那个穿得红彤彤吊眼睛扎高马尾的恶婆娘你们见过吧?跟在姓卓的身边的。”山羊胡子表情一僵,显然想到了一个人。白药立刻乘胜追击:“就是她啦,是她炸了别院!我师伯亲手击退了那婆娘,就在昨天早上。如果你们那东家真的想要你们活命,会在找到你们之前就炸房子吗?现在那别院都被那恶婆娘炸成废墟了!”
“对、对!女侠说的没错!”那男人突然高兴地喊起来,“一定是他们炸了通道,才使我们困在这里的!”白药一惊,连忙让他继续说。那男人手脚并用地解释道:“这个通道原先只是被玉娘娘锁上了,并没有塌!娘娘是为了保护我们,她知道鬼东家会来杀我们!后来也确实有人想打开通道,然后就,地动山摇的,然后通道就塌了!”
男人歇斯底里的吼声在石室里回荡。
白药突然注意到一件事。“你说,这通道塌的时候,那个女的,就是你说的玉娘娘,她在这个石室里?”
男人欣喜若狂地点点头,其他人却全是迷茫的神色。“对,没错。娘娘知道,只有我看清了鬼东家的真面目!娘娘只信任我!”
“那她又是从哪里出去的?”白药急切地问。
男子一顿。
身边的几人受了白药的好,自然是想相信她的,可突然说他们从前的衣食父母是想害他们的吃人恶鬼,还由一个疯老头作证,还是很难信服。
有人嗫嚅似地反驳道:“说了是鬼了,鬼当然是穿墙就出去了啊。”
“你们能不能安生点,万一是条能出去的路呢?”白药没好气地瞪了那人一眼,耐心地等男人说。
男人认真地端详了一会白药,说:“你不会害玉娘娘吧?”
白药皱眉看了那男人一眼,那男人目光浑浊,尖嘴猴腮的,实在不像是会关心他人的类型,但仍是说:“她不来招惹我,我也不会去招惹她。”
男人这才指了一个方向——血红妖花后的一面爬着青苔霉迹的墙。
几人倒吸了一口冷气,纷纷退开。
白药也皱了眉。她倒不怕,主要是这不知名的花实在是太臭了。
白药苦恼地揉了揉脸边的鬓发,走到花海边,一手捂着鼻子,一边仔细观察了这些她从未见过的花草。要知道,她可是正统药王谷出身,什么花草她没见过?别说花草了,但凡能入药的,化作灰她都认得。可这玩意,她还真没见过?
可白药这一扒拉,还真让她扒拉出了一些东西——她竟然发现这些花是有花盆的!搞了半天,这些花还是养殖的盆栽?!
白药连忙扒开边缘一株的花叶,顿时手一僵,只见那些花叶果然是插在一个半球形的盆里的,只是这盆有鼻子有眼的,没错,是真的有鼻子有眼,那是一颗头,一颗倒置的头颅,头发就像根须一般扎在水里,眼睛已经腐烂了,就剩下两个窟窿,草叶的根须从窟窿里伸出来,跟底下的头发纠缠在一起,脸皮嘴唇被泡得发涨,泛着清灰的白色,滑唧唧的像是皂片似的,一碰就掉下来一片,落进水里就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