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脚步声,赵高面色凝重地走了进来。
看到赵高,胡亥连忙迎上前去。
“赵高,情况如何?父皇他前往东城门,究竟有何目的?”
赵高摇了摇头,神情复杂。
“防守太严密了,根本无法接近,那里现在全是黑冰台和铁鹰剑士。”
“但我打探到了一些消息。”
“据说,这次只有扶苏陪同陛下前往。”
扶苏也去了?
听到这话,胡亥的脸色顿时一变!
这对他来说,显然不是一个好消息!
“怎么会这样?”胡亥焦急地在房间里踱步。
上一次也是如此!
扶苏明明已经被关入大牢,却竟然能被救出!
而且父皇带他一同外出,竟然没有告知其他人!
难道说,他真的没有机会了吗?
他们两个到底在等待什么?
面对焦急的胡亥,赵高继续沉稳地开口。
“殿下无需过于惊慌。”
“当然,我也并非没有收获。”
“虽然咸阳东城区戒备森严,都是黑冰台护卫,但在更远的地方,防卫却并不那么严密。”
“我派了几个门客,沿着各条道路搜寻,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人物。”
听到这话,胡亥顿时喜出望外!
“沿各条道路寻找?赵高,你真是聪明绝顶!”
“你得到了什么消息?”
赵高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诡异。
“据门客回报,此时路上行人稀少。”
“他们沿着多条道路寻找了许久,最终在一条小路上遇到了一个奇怪的人。”
“奇怪的人?”胡亥疑惑地问道。
“没错。”赵高点点头。
“门客说,他好像在路上看见了……先王。”
“????”
胡亥愣住了,嘴巴逐渐张大,有些茫然地看着赵高。
“赵高……你刚才说,看见了谁?”
赵高端起茶杯,抿了口茶,神情也有些古怪。
“门客回来报告说。”
“他在咸阳东城门附近的一条小路上。”
“隐约看到了先王的身影。”
说完后,赵高也觉得有些不妥,又补充道:
“但也有可能是门客看错了,因为那人在很远的地方就似乎察觉到了他,让他不得不退回……”
“而且看到的只是一个背影……”
赵高缓缓解释着,但胡亥已经听不进去了!
他如同被雷击中一般僵在原地,脑海里只回荡着两个字!
先王?!
大晚上的,父皇和扶苏出去……
竟然是……
去迎接先王?!
这是什么情况?!
先王不是早就过世了吗?!
…………
暂且不提胡亥、赵高等大臣们的惊愕。
在咸阳东边城门下,已经换上寻常富贵人家衣衫的嬴政和扶苏也在小声交谈着。
“现在还不能告诉高人我的身份吗?”嬴政有些疑惑地问道。
“怎么说呢父皇,您前段时间诛杀方士,最近又派章邯去找人家。”扶苏有些无奈地回答。
“……”
“也是……”
自从太行山一事之后,嬴政与扶苏的关系明显改善。
虽然平时仍然保持着始皇帝的威严。
但在私下里,嬴政对待这个儿子时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高高在上,而是逐渐展现出了一个老父亲应有的态度。
毕竟他是在鬼门关上走过一遭的人。
当初在太行山上虽然多亏了高人赐予的丹药才得以存活,但若没有扶苏的果断决策,他现在恐怕已经是一?黄土了。
这让嬴政不得不反思自己以前是不是对扶苏太过严厉了。
毕竟在那种情况下如果他驾崩了扶苏就会成为下一位大秦皇帝……
在被自家儿子救了一次之后如果嬴政说不感动那是不正常的。
即使是横扫六国的君王心中也总有一抹柔情尤其是对待自己血脉相连的儿子。
“不过我让你找的徐福呢?他怎么没来?”嬴政环顾四周后又问道,并提前改口以适应。
“父皇徐福现在有些惨,”
扶苏沉声回应道:“徐福近日在狱中情况不佳,因声称雨乃他祈求而来而受尽折磨,目前正在养伤。”
“他还算懂事。”嬴政微微点头,表示赞许。
扶苏没有言语,只是默默垂下头去。
他深知嬴政对徐福的求雨闹剧心知肚明,若徐福在狱中泄露这是嬴政的计策,那他的生命将危在旦夕。
嬴政目光远眺,望着那广袤的道路、城市灯火,眼中闪烁着深邃的光芒。
“扶苏,关于徐福的事,你是否觉得我做得过了?”
扶苏略一沉吟,轻轻摇头:“儿臣明白,为了陇西的安宁,牺牲徐福是必要的。只是,心中难免有些不忍。”
“你能理解,我很高兴。”嬴政淡淡道,身为帝王,他必须铁血无情。
在嬴政的眼中,天下万物都如同棋盘上的棋子。
“徐福此人,虽看似不羁,但他的智谋远超许多朝臣。”
“你以为他这次未能前来,仅仅是因为受伤吗?”
扶苏闻言一愣。
“他的心思远比你想象的要深沉。”嬴政双眼微眯,双手拢在袖中,抵御着夜风的寒意。
“待我们回去后,让徐福辅佐你吧。如今朝中,能压制他的人寥寥无几。”
“别以为有了我的命令,任何人都敢去挑战李斯的权威。”
“好好珍惜这个机会,想当年我在赵国为质时,可没有你这般幸运。”
扶苏恭敬地聆听教诲,点头称是。
夜色渐深,两人并肩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