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此成为罢论,如何?」
三人一愣,顿时都警惕了起来,他们三人凑到一起,窃窃私语几句,然后举人拱手施礼。
「大人吩咐,不敢不应,不知大人要如何比试?」
萧风淡然一笑:「就比你们最擅长的好了。你们三人,每人比一场,有一场你们赢了的,就算是江南士子赢了,不知堂下可有人反对?」
其实本来堂下的读书人中确实是有人想反对的,因为他们觉得萧风盛名在外,又是今科探花,想来也有些真才实学。
贸然赌赛,未必有必胜把握,万一输了会丢了江南士子的脸。可听萧风说完比赛的条件,这些人立刻就把反对憋回去了。
太狂了!的太狂了!
这三位也算我江南名士,你以一对三,让人家选最擅长的跟你比,还赢一场就算赢!你真当自己是神仙了?
赵文华假装被阳光刺眼了,举起袖子挡住脸,笑得浑身发颤。
萧风啊萧风,人狂有祸,天狂有雨,我看你今天真是狂到头了!
袖子忽然被人一下子扯了下来,因为太突然,赵文华一脸开心的爆笑没来得及收起来,暴露在了萧风眼前,及全场的众目睽睽之下。
「赵大人?你这是怎么了?是想到什么开心
的事儿了吗?」
赵文华十分尴尬:「不不不,是阳光有点刺眼,所以我挡一下。这个表情是因为,对了,阳光刺眼吗,所以眯起眼睛来不是很合理的吗?」
萧风抬头看了看:「赵大人,今天阴天啊,哪来的阳光?」
赵文华揉揉眼睛:「啊,眼花了,眼花了,大人请不要在意我的眼睛问题,还是赶紧开始比赛吧!」
萧风松开赵文华的衣袖,大笑着转向那三人:「你们谁先来?」
三人又商量了一番,决定由高个秀才率先出战,矮个秀才第二轮。这倒不是因为高个秀才水平最高,而是矮个秀才的词曲需要准备更长时间。
元朝,是距离明朝最近的朝代,宋词虽然也是有词牌子的,但因为年代久远,人们早已忘记词牌子的曲调了。
因此固然宋词风流雅致,但后人却只能吟诵,能编曲来唱的极少。反而是元曲,虽然在文采辞藻上略输一筹,但因为有现成的曲调,反而更加易于传唱。
所以比元曲,不但比的是写词的文字能力,还要比作曲的能力。真正的元曲大家,不但能填写现有的曲牌子,还要能创造新的曲牌,谱出新的曲子来!
他们本来也没想到萧风要当场比试,因此,自然也没带着乐器来。
矮秀才立刻让堂下认识的读书人,去秦淮河的花船上,找最专业的的那条船,请她们带上乐器,就说艾秀才要做新曲了,做完白送给她们!
堂下有人飞跑而去,高秀才矜持的一笑,上前一步:「大人,艾兄的乐器准备需要时间,学生就先请大人赐教吧!」
萧风微笑点头:「你要做诗,还是词?要限定题目吗?」
高秀才道:「既然大人问到是诗还是词,显然大人胸有成竹,那学生就干脆做一首诗,再做一首词,分别请教大人好了。」
嗯?围观众人都被高秀才的无耻惊呆了!
说好了一人比一场的,你这可好,打蛇随棍上,咬住萧风的一句话头,硬是把你的一场变成了两场!
以萧风此时的身份,这诗、词任何输一场,按前面的话,只怕都得认输啊!这样一来,三场赢一场就变成了四场赢一场即可!
要不说读书人鸡贼呢,围观群众们默默叹服,赵文华开心地举起了两个袖子,做了个双保险。就算萧风一下拉掉一个,还有一个挡着呢。
萧风微笑不变,只是看向高秀才的眼神陡然变得犀利无比,一闪即逝,高秀才看在眼里,心里一抖,但此时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既然今日话题是因科举而起,学生就以‘人才为题,向大人讨教!」
萧风微微点头,他倒不是真的像赵文华想的那样,狂到没边了,而是他知道,中华文化,源远流长,自己多占了几百年的便宜,就算自己文采不够,总有大佬能挺身而出的。
高秀才微一沉吟,居然在大堂上踱起步来。
靠啊,这是要干什么,七步成诗吗?堂下有好事者也跟着起哄数了起来。
「……三步,四步,五步,六步,七步!」
「八步,九步,十步……」
声音从高亢激动,到有气无力,的是有病吗,既然走七步出不来诗,老实站着不好吗?瞎溜达什么?
到第二十步,高秀才一下子站住了,众人也提起了精神头。
「夜读诗书三百篇,
此生不得到长安。
只恨江南春常在,
谁信十年窗下寒。」
全场一片哗然,赞叹,欢呼声响成一片。萧风也默默点头。盛名之下,确有其才。
这首诗,
把江南士子的愤懑,不平,写得淋漓尽致,题目扣得也好,二十步成诗,才思也算够快的了。
只恨江南春常在,谁信十年窗下寒。看来他也知道朝廷是怎么想的。
我的读书环境是好,可并不代表我不努力,不用功啊,凭什么我不能和北方士子公平一战呢?
萧风唯有苦笑,这事儿,是不可解的,别说今天解不了,多少年之后也解不了,唯有努力而已。
「大人,请赐教!」
萧风深吸一口气,我现场作一首也未必会输给你,只是今天这一战,无所谓公平,我必须大胜。
我必须把江南士子的士气打下去,才能维持南北的平衡,和大明的安稳,我要对得起师兄,对得起天下,就只能对不起你了。
「九州生气恃风雷,
万马齐喑究可哀。
我劝天公重抖擞,
不拘一格降人才。」
没人说话,每个人都被震住了。这是什么速度啊,萧风虽然是坐着的,但如果站起来走,绝对超不过三步啊!
速度只是其次,这诗句……太震撼了。你不是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