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揭发了夏言与曾铣有交往,此事总是真的吧:夏言就算没有受贿贫赃这一层罪,他也逃不掉结交边将,这一样是天罪,所以这个案子,不查也罢,无关紧要。”
海瑞摇头道:“万岁,此言差矣。
一是一,二是二,夏言就算有其他靠行,但也不能见起兔而不甲。
不能因为他有了重罪,就把其他没有的罪名也一股脑的都堆在他身上,这于理不公。”
嘉靖不耐烦的说:“以你之见,一个人已经被判了谋逆大罪,难道还会在乎有没有偷盗之罪不成?”
海瑞大声道:“正是。
方岁,夏言是读书人,读书人身死名在。
难道一双新鞋踩上了污泥,就十脆整个人都跳进去吗?”
嘉靖心里一跳,看了萧风一眼,萧风知道他的意思,冲他点头微笑。
师兄,不要心虚,海瑞说的是对普通人,咱们对严世蕃,不用有这样的道德观念。
他就不算个人。
严世藩是为了你飞升而背锅,这份工作艰巨而光荣,是他应该做的。
嘉靖叹了口气,看着光着头跪着的海瑞,对这个杠头也是无可奈何。
“你起来吧,既然翰林学士们和顺关府画师,都认为那些书信是伪造的。
朕准奏,在夏言的罪状里去掉贪赃受贿就是了。
你的帽子先戴着,戴罪立功吧。”
海瑞戴上帽子,再次行礼,回到队列中,然后张居正深吸一口气,在众人惊疑的自光中出列。
万岁,臣张居正奏本,夏言一案卷宗中,仇驾上奏万岁的奏折,揭发夏言与曾铣勾结。
经翰林院学士及顺天府画师鉴定,乃是严世藩手笔,并非仇鸾亲笔书写!”
嘉靖差点站了起来,他定定地看看张居正,眼神中有寒光一闪。
“张居正,你又是如何发现的呢?”
张居正还未并口,海瑞拱手上前:“方岁,当臣发现夏言和曾铣的来住书信为伪造之后,曾提醒张尚书。
夏言被定罪前,曾上奏折分辩鸣兔,其中提到仇弯的奏折当为伪造欺君,当时法司并未采信。
既然如今有能辨识真伪的能力,何不一起辨识鉴定一番?张尚书便将仇鸾奏折拿出来,一起鉴定了。”
嘉靖的自光从张居止的身上,看到海瑞的身上,又从海瑞的身上,看到张居止的身上,越来越冷。
夏言的辩兔奏折,嘉靖自然是看过的。
其实就是没有顺大付画师这个bug级别的npc,以翰林院的藏龙卧虎,也未必就不能鉴定出来。
只是嘉靖当时一心要弄死夏言,根本不在乎证据的真假,也压根就没费心去让人鉴定,直接就采信了而已。
本以为这个案子绝不会有人再敢去碰了,那些卷宗自然也就没必要处理。
夏言毕竟是堂堂首辅,若是其案的卷宗意外失踪损毁,也会引起不必要的猜疑。
所以就一直放在刑部存档了,谁知道多年以后,还真有人敢触碰朕的逆鳞,是谁给了他们这样的胆子?嘉靖忽然心里一惊,缓缓的将目光转向萧风,刚好萧风也在看他,两人的目光瞬间碰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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