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阁下既然说不丹效仿大明,当知大明礼法中,格外重视孝道。
便是父母有过错之时,为人子女者尚且要尽力维持,何况王妃本就无辜,王子何以不能尽孝?”
首席大臣道:“父母皆为子女孝道之本,若涉及父母与外人,那自然当维持父母,可此事乃其母辱父,此时焉能提及孝道?”
萧风笑道:“谁说其母辱父就不能尽孝道了,中国有个很著名的故事,一个儿子就遇到此事,并且孝道两全,你可听过?”
首席大臣诧异道:“有这么巧的事儿?他母亲也做了羞辱父亲之事?他还能做到孝道两全?这怎么可能呢?”
萧风叹了口气:“是哪个朝代,我就不说了。一个寡妇,拉扯一个儿子,十分辛苦,也十分慈爱。
当地有个小寺庙,这寡妇常去拜佛,年轻的和尚感慨她孤苦无依,经常开解她,帮助她,两人渐渐有了感情。
后来这寡妇常去和和尚幽会,她的儿子一天天长大,也察觉了此事,但却没有声张。
在寡妇家和小寺庙之间有一条河,一下雨就涨水,寡妇过不去,就只能绕很远的路,又累又危险。
她的儿子就偷偷地在河上搭了一个简易的板桥,方便母亲的通行。就这样,一直到母亲去世。
他儿子埋葬了母亲后,独自一人去了小寺庙,告诉已经不年轻的和尚,自己的母亲离世了。
感谢大师这么多年对母亲的照顾,她孤苦伶仃地把我拉扯大,如果没有大师,只怕她这一生会更苦。
可虽然如此,你身为出家人,不能迎娶我母亲,只能和她苟且,是对我亡父的侮辱,我身为人子,此仇不可不报。
和尚看见他手里的刀,也明白他来干什么,只是点点头。他杀了和尚,烧了那座桥,去官府自首了。
这就是中国很有名的故事:修桥顺母意,杀僧报父恩。它完美地诠释了孝道的复杂性。”
众人从未听过这个典故,一时间竟然都哑口无言,王后毕竟是女人,好奇心最重,忍不住开口问道。
“那……这儿子最后怎么了,被官府杀了吗?”
萧风摇摇头:“不知道,据说是没有。知县感念他的孝道,网开一面,免了死罪。
其实他的结局并不重要,他在一个复杂到了极点的两难境地中,做了自己的选择,维护了他的孝道。”
萧风看着首席大臣,淡淡地说道:“所以,你还觉得二王子想以功劳救母亲一命,是狂妄悖德吗?”
首席大臣张口结舌,半天才道:“不管怎么说,那儿子也杀了和尚啊,也算为父报仇了,与此事并不相同。”
萧风冷冷道:“那请问二王子这些日子出生入死是在干什么?他在杀不列颠人,他在杀让他父亲蒙羞的仇人,有何区别吗?”
首席大臣想了想:“父母有错,子女维持,固然是孝道,但错有大小,与和尚幽会尚可容忍,但涉及国事岂能相提并论?”
萧风忽然问道:“不列颠人如狼似虎,傻三儿们更是饥不择食,不知阁下家中的女眷,可曾吃了亏吗?”
首席大臣大怒:“大人,此话何其无礼,怎可当面问我?难道不知非礼勿言吗?”
萧风跳过了他,直接问他身边的次席大臣:“这位老兄,你们同朝为官,你可知他家女眷是否吃亏吗?”
次席大臣裂了咧嘴:“这个……这个臣怎会知道呢?深宅大院的,臣料想并不会有此事的。”
萧风又看向其他大臣们:“你们哪个知道首席大臣家中女眷吃亏的,尽管说出来,国王有重赏!”
一众大臣们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生怕摇慢了会被萧风点名,要求说出自己知道的细节……
国王也十分懵逼,不知道自己为啥要知道首席大臣家的女眷吃没吃亏,还要为此重赏知情者。
这跟本王有啥关系啊?难道多几个戴绿帽子的,就能分担本王的压力吗?
萧风对首席大臣点点头道:“我关心你家女眷,你就说我何其无礼,你们盯着国王的家事,怎么就不觉得无礼呢?
既然知道当为尊者讳,难道国王不是尊者吗?王妃不是尊者吗?
你们捕风捉影,就敢胡言乱语,何止是无礼,分明是有罪!”
首席大臣怒道:“何谓捕风捉影?王妃失节之事,举国皆知,证据确凿,怎能说是胡言乱语呢?”
萧风冷笑道:“你一个首席大臣,家中的院子能有多大?女眷是否吃亏所有人都无法得知。
王宫之地,比你家大十倍不止,怎么你们就能知道王妃吃了亏呢?如此推测,不是捕风捉影是什么?”
首席大臣一愣,看了王后一眼,这一问确实是问到死穴上了。这些大臣确实谁也没看见霍金斯和王妃睡觉啊!
萧风把脸一沉:“你们造谣生事,污蔑王妃,究竟想要干什么?是存心侮辱国王,还是对二王子心怀不轨?说!”
眼看群臣无法答话,王后终于不得不开口了:“萧大人不必如此,此事外臣虽为亲眼见过,但王宫中人却是见过的。”
萧风看着脸上带着珠帘的王后:“也就是说,此事是王宫中人宣扬出去的了?”
王后只能点点头:“自然如此,否则外臣如何能得知?”
萧风看着王后道:“王宫中的人,向外宣扬此事,王后可知道吗,可制止了吗?”
往后冷淡的说道:“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她做出这种事来,还怕人说吗?”
萧风笑了笑:“王后,管理后宫,应该是王后的责任吧。维护国王体面,该是王后的德行吧。
你看我刚才问首席大臣,他家的女眷谁吃了亏,他都气得要跟我拼命。
连一个大臣,都明白家丑不可外扬的道理,王后不但不替家人着想,反而大肆宣扬此事,所为何来呢?”
王后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萧大人,如何管理后宫,是我的事。
萧大人虽贵为天朝使臣,也不该干涉藩属国后宫的事儿吧?”
萧风点点头:“王后言之有理,不过宫中传言,又有什么证据呢?难道说哪个宫人站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