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和被救上来后,因着浑身水湿,曲线毕露,陆溪桥便自觉地带着差役们背过身撤到了远处,同时吩咐一部分差役去追那个逃跑的人。
还留在现场的,除了阿义,只剩下失魂落魄的裴景修。
裴砚知一声“沈念安”,仿佛一道闷雷在裴景修耳边炸响,炸得他全身僵硬,心脏发麻,四肢冰冷。
沈念安?
小叔在叫沈念安?
小叔认出了穗和?
他是怎么认出来的?
这下可如何是好?
裴景修脸色发白,心跳加速,饶是他聪明绝顶,此时也不知该做何反应。
就在他心惊肉跳的当口,裴砚知已经抱起穗和大步向庄园的主院走去。
一阵夜风吹来,掀起盖在穗和身上的披风,穗和脚踝处的莲花胎记落入裴景修眼中,让他的震惊达到了顶峰。
怎么回事?
穗和脚上怎么会有和宋妙莲一样的莲花胎记?
怎么穗和从来没和自己说过这个胎记?
这到底是胎记还是别的什么?
她和宋妙莲会不会有什么关系?
诸多疑问在脑海闪过,裴景修深吸一口气,大步跟了上去。
主院的睡房里有床有被褥,一应物品也准备的齐全,大约是为了方便主子临时起意前来小住,有专门的人定期打扫更换。
裴砚知抱着穗和进了屋,等阿义用火把点亮了蜡烛之后,就让他去外面守着,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两人的衣服都泡了水,贴在身上刺骨的冷。
裴砚知又盯着穗和脚上的莲花看了两眼,带着无比复杂的心情,将穗和的衣服全部脱下,放在床上用被子严严实实盖起来。
这房子长时间无人居住,又建在水上,房间里阴冷潮湿,连被褥都是冰冷的。
穗和小小的身躯窝在被子下,脸色煞白,嘴唇乌紫,身子止不住地发抖,在她自己的体温不足以把被子暖热的情况下,被子也不能给她提供温暖。
裴砚知左右看了看,房里虽然有水壶,有汤婆子,但却没有水。
他隔窗吩咐阿义让人去烧热水,如果可以找到木炭,就生一盆火送进来。
回到床前,见穗和抖得越发厉害,上下牙齿碰撞在一起,发出轻微的声响。
裴砚知犹豫了一下,脱掉自己的衣服钻进了被子里,将穗和冰冷的身体整个搂进自己怀里,双手交替在她身体各处揉搓,帮助她血液加速循环。
他自己在水里泡了半天,身子也早已冻透,可奇怪的是,两个冰冷的身子贴在一起,很快就暖和起来。
穗和在昏昏沉沉之间感知到男人胸膛散发出来的热源,将身子更紧地贴上去,冰冷的小脸也偎进他脖颈间,手脚并用缠住他的腰身。
裴砚知动作一僵,随即又将手放在她单薄的后背,上下抚摸揉搓。
被子里很快就热了起来,穗和的小脸渐渐有了颜色,双唇的乌紫也一点一点退去,又慢慢变得红润起来。
裴砚知悬了半天的心终于放下一半,手臂累到发酸,却一刻都不敢停止。
他将穗和上半身到处都揉搓了一遍,直到穗和不再发抖,呼出的气体也变得温热。
他的手迟疑了一下,又接着向下揉搓……
过了一会儿,原本安静的房间,忽然响起一声呻吟。
裴砚知吓了一跳,后知后觉意识到不对,低头去看,就被脸色潮红的女孩子搂住脖子亲了上来。
女孩子的身体就如同在农夫怀里苏醒的蛇,绵软却又柔韧地将他缠绕,口齿间发出无意识的哼哼,刚刚的死气沉沉已经被无边春色取代……
裴砚知猛吸一口气,身体瞬间绷紧。
“穗和,醒醒,醒醒……”他伸手去拍女孩子的脸,又用手指去撑她的眼皮,想把她唤醒。
但穗和并不睁眼,只是紧紧地缠着他,身子在他身上扭动,蹭来蹭去,仿佛春天里疯长的藤蔓。
裴砚知从最初的慌乱中回过神,望着穗和脸上不正常的潮红,想起自己被宋妙莲算计的那晚,便大概猜到了原因。
穗和应该也是和他一样被人下了药,因此才会不顾一切地跳入冰冷的湖水。
药效遇水,暂时被压制,但随着身体的回暖,以及自己这一通揉搓,残留的药性又唤醒了身体里的欲望,才让穗和在意识不清的状态下有了这种反应。
可她现在的情况,绝不可能再泡一次水来压制药性,如果得不到及时释放,后果不堪设想。
裴砚知想通这点,一时左右为难,百感交集。
他已经看到了穗和脚上的胎记,怀里的这个女孩,很有可能是自己找了三年的小师妹。
就在前两天,他才同穗和说过,就算将来找到了小师妹,也不会娶她为妻。
可命运偏爱与人开玩笑,那时的他,又怎知这两个人竟是同一个人呢?
一个是让自己情难自禁的姑娘,一个是他最敬重的恩师的女儿。
如今人就赤裸裸地躺在他怀里,用滚烫的身体向他求救,他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理智告诉他,这个时候要了穗和是不道德的,若穗和真是师父的女儿,他对不住的不仅是穗和,还有师父。
师父看中他的人品,才将女儿托付给他,他若在这种无媒无聘,女孩子又不清醒的情况下做下荒唐事,岂不辜负了师父的托付?
何况外面还有人守着,有什么动静都藏不住……
可他到底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便是心志再强大,又怎能抵得住怀中那不停扭动娇喘的软玉温香?
何况对方还是他真正上了心动了情的姑娘。
柔软的红唇在他嘴上,脸上,喉结上不停点火。
难以自抑的情欲煎熬下,穗和喘息着咬住了他的脖子,咬一口,吮一下,口中哼唧哀求:“救救我,大人,救救我……”
裴砚知的心软成一团,幽深双眸无限怜爱地看着怀中人儿。
她已经神智不清了,心里想的,口中念的还是他。
她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