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可能要来了。”
“来了再说吧。”
“五姐,你别这样,你要对她们好一些。”
“啊?咱们家这么穷,人家是城里的人,哪里需要我们对她们好?”
幺妹一听,急了。
小孩子藏不住秘密,不说出来,她心里憋得慌。
“五姐,我偷偷跟你说,你不要告诉别人,那几个城里来的远房亲戚,她们中有人是我后代,我偷听到妈和那些人说话了,她们是从很多年后来的,可能是我长大以后生的孩子的孩子,也可能是孩子的孩子的孩子,反正就是我的后代,她们来这里要做大事,所以我们要对她们好一点。”
五姐神色复杂:“幺妹,你是不是撞到脑壳了?”
幺妹:“五姐,你又不相信我!你等着!等她们来了你就知道了我没有说谎了!还有我上一次也没有说谎!”
“你上一次说,你真的看到了有比房子还大的鸟在天上飞,然后有几个人从那个鸟里面出来了?”
“是真的!我亲眼看到的!”幺妹说道。
“好吧,是真的。”
五姐并没有相信,幺妹气着了,飞快地跑了出去。
下午,“城里的亲戚们”还是没有到,幺妹背着背篓和五姐一起去割猪草。
时值六月,猪草就用红薯藤和一些香附子野草。
两个人很快就割了满满的两背篓,正要往回走的时候,李家的几个人过来了。
带头的是李家老二,十九岁,长得高高大大,脾气很不好,是个连他妈都打的棒槌。
她们家和李家有一些恩怨。
已经出嫁的三姐原本和李家老二定过亲,但三姐有一次看到李家老二生气打他妈,三姐说什么都不愿意嫁了,当时正好在宣传婚姻法,村长就让两家退亲了。
后来,三姐嫁到了另一个村,而李家老二就恨上她们家了,经常欺负幺妹她们,幺妹还差点被李家老二丢进村里的枯井。
这一回,李家老二和李家老三气势汹汹地过来,幺妹立马握紧了拳头。
“你们这个香附子草是在我们地里割的吧?”李家老二说道。
他说话的时候,提起了背篓,幺妹都来不及拦着。
“你胡说!我们明明是在我们自己地里割的。”五姐也说道。
“我刚才看到你们去我们的地里了,这就是我们家的。”他说着就让老三把另一个背篓也背了。
“这是我的!这是我的!你们不许抢!”幺妹立马抓紧了另一个背篓,任凭对方打她手都不放开。
可是两个营养不良的小姑娘对上比自己大这么多,高这么多的人,实在不是对手。
对方还是背起了背篓。
幺妹不甘心,这是她们的猪草!
她干脆整个人挂在了背篓上:“砍脑壳的!把猪草还给我!”
“你们等着!我的亲戚就要来了!她们来了以后,一定能把你打趴下!”
徐佳梦几个人爬上来的时候,喘气喘的厉害,命丢了半条。
徐棠回过头,就看到这几个人全都躺在干净的石板上,仿佛一条条咸鱼。
她们以前都是都市里的孩子,感谢高科技,出门就坐车,上楼是电梯。
每天的步数能有1000步就不得了。
这一路爬坡上坎的,她们觉得嘴里都有血腥味了。
徐棠还好一些,毕竟是从小跑步锻炼的人,她提着自己和蒙然靠智慧带过来的衣服,依旧很轻松。
“起来吧,后面都是平路了,一会儿就到桃花村了。”
“我们真的走不动了。”
徐棠看了一眼石板的下方,说道:“你们旁边有一条蛇,正在朝着你们爬过来,你们真的不走吗?”
蒙然和徐佳梦累得说不出话了,她们这辈子都没有这么累过。
张佑谦乐了:“骗人都不会骗,要是有蛇,你的语气能够这么平静吗?你的语气应该更惊悚一点,比较容易骗到我们。”
祝子健转过头,对上了一个蛇头,他瞬间起身,吓得都破音了:“真的有蛇!快跑!快跑!”
几个人一下子就起来了,飞快地跑了出去。
徐棠没说这蛇没有毒,她也跟了上去。
另一边,李家老二无论怎么甩背篓,幺妹依旧死死地扒在上面。
李家老二没有耐心了,一手抓住了她的头发,狠狠地往后扯:“我叫你松开!你松不松开!”
哪怕是这个时候,幺妹还在嘴硬:“我不松开!这是我的猪草!”
“你信不信我能打死你!”李家老二暴怒了起来,五姐赶紧来拉人,结果被推开摔在了地上。
幺妹只觉得自己身体后面来了一个很大的力,她整个人和背篓一起被压在了土里,对方还在用背篓狠狠地压她的脸。
她太小了,又瘦又矮,被压在里面怎么都出不来。
突然间,原本压在她身上的背篓松了,幺妹从背篓下面伸出头。
有一只手直接掐住了李家老二的脖子,把他拎了起来。
李家老二抬起头,他没有看到脸,只看到了一件蓝色的衣服。
恐惧和喉头的压迫让他说不出话来,他只能被迫抬起头,慢慢地往上看。
这一年是1950年,全国范围内,女性平均身高是155,男性平均身高是1米66,北方比南方高,而雨兰镇属于西南小镇,又是穷苦山区,男女的平均身高都要远低于全国水平。
耀武扬威的李家老二,在村子里,人人都要说一句他长得高大,实际上,他身高是一米六三。
他身前的人,一米八五,从小精通散打格斗,她脖子上,手上的红色伤疤更是给她这个体格增加了几分骇人。
雨兰镇种地的时候有一种习惯,当土地过于贫瘠的时候,头几茬作物缺肥料,很难有收成,于是这些作物会翻在土地里,以自身滋养下一代作物,盼着下一代作物能长高。
而雨兰镇的人也是如此,有些人,耗尽一生心血,托举着自己的孩子,送她进入下一个时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