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红想到这,不禁打了个寒战,惹不起,惹不起。
“谢过翠儿姐姐,茶壶给我吧。”小红伸手接过了茶壶。
翠儿打量了一下小红,个头矮矮的,手指粗粗壮壮的,一看就是天生当丫头,给人端茶倒水的命。
想罢,不禁,暗暗感谢了老天爷,给了自己一副好皮囊。细高的个头,在一众矮葱般的丫鬟婆子里简直是鹤立鸡群。
这还不止呢,她还有一副姣好的面容:细细的柳叶眉下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不灵不灵的透着主意,挺起的鼻子娇俏可爱,配上一张能说会道的小嘴,谁看了不说一句喜欢。要不是穿着一身丫鬟衣服,绝对不会被郭子柔这个县令小姐比下去。
“让你家刘小姐喝过茶再睡。”翠儿没好气地丢下一句话就走了。
小红看翠儿没给好气,以为是瞧不起自己穿的破,嘟囔了一句:“送个茶这么大气性。”
翠儿还没走远,恰好听到了这句嘟囔,却并没有在意,心里冷笑:“随你怎么说,老娘今天不与你计较,希望明天你嘴也能这么利索。”
刘秩瑶非常不喜欢睡觉被人打扰,更别提是因为要喝一杯可有可无的破茶,又没拧过小红,谁让小红拿明天不给她梳好看的头来威胁她呢。
小红这句话无形中还误打误撞地打在了刘秩瑶的七寸上,因为明天刘秩瑶有件重要的事要做,个人形象不能出任何岔子。
不就一杯茶吗,勉强喝了一点,才睡下。
不料,也就一盏茶的功夫,她开始肚子疼,这疼法和痛经又不一样,也不像是来生理期。
算算日子,离生理期还得几天呢。
刘秩瑶挣扎着下床,一边拍门一边大声喊人。
刘秩瑶的卧室距离偏厅也不算太远,但此时郭家兄妹已经离开了偏厅,郭子梁仍觉心中烦闷,回书房看书解闷去了。郭子柔怕绣花材料不够,上街采买去了。
这时,管家添福叔正带着伙计在府里巡视,刘秩瑶声嘶力竭的叫喊很快将他吸引过来了。
待添福叔打开门时,刘秩瑶已经昏过去了,以一种披头散发,衣冠不整的狼狈样,趴倒在床与门之间的地上。
添福叔看到这场景也吓了一跳,赶忙让身边的几个小伙计分头行动,一个火速去请大夫,一个去通知少爷。想了想又派出一个伙计去请示老爷夫人,一个去后厨叫几个老妈子过来。
从茅房出来的小红看到刘秩瑶房间的方向人来人往,心想不妙,立刻跟了上去。到屋里,只见添福叔和后厨的几个婆子都站在床前,床上刘秩瑶睡着了。添福叔说了大概情况,并责怪小红照顾不力。
小红哪里还顾得上被责怪,急得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大夫怎么还不来?
郭子梁正在写随笔,门口伙计砰砰的敲门声:“少爷,不好了。秩瑶小姐出事了。”郭子梁听到伙计说刘秩瑶出事了,匆忙地一路小跑往刘秩瑶房间去。
此刻的刘秩瑶轻得像一张纸,脆弱得好像一揉就会碎掉,郭子梁心疼死了。
又掖了掖被子,紧紧地握着刘秩瑶的手,焦急地等着大夫。
门“吱呀”一声响了。郭子梁以为大夫到了:“是大夫到了?”
“梁儿,是我,秩瑶怎么样了?”郭夫人听到下人来报说刘秩瑶昏倒了,就立刻过来了。
郭子梁一看是母亲来的,眼里闪过一丝失望和焦虑,重新坐回了床头:“听添福叔说,秩瑶不知何故突然昏倒在地,已经去请大夫了。”
不一会儿,郭子柔也来了。
跟在后面的翠儿刚进屋就看到了郭子梁抓着她的手不放,还亲自为她擦汗喂水,心里又默默地把刘秩瑶骂了一万遍。
说话间,小伙计领着大夫匆匆赶到:“少爷,大夫来了。”
郭子梁一听大夫来了,立刻起身给大夫让出位置:“大夫,秩瑶这是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
小红递了个凳子在床前,大夫就势坐下,把手往刘秩瑶脉搏一搭,又扒开刘秩瑶眼睛,嘴巴看了看,开口道:“回郭少爷,这位小姐中毒了。”
郭家三人眼珠子瞪得老大:“怎么会?”
还是郭子梁最先冷静下来:“大夫,能否诊出中的是什么毒?如何解法?”
许大夫捋了捋胡须:“少爷请放心,这毒不致命。”说罢从药箱里掏出一瓶药丸来。
“这毒名香叶红颜,是异域传入的毒药,中土并不多见。误食者当即腹痛难忍,腹痛过后陷入昏迷,醒后接连几日上吐下泻。待上吐下泻过后便可康复。待这位小姐醒来,每日一粒,连服三天。”
许大夫出生于医药世家,他爹许老爷子开了家药铺,卖药诊治,悬壶济世,在本地名声非常好。
许大夫也深受父亲熏陶,从小喜欢研究药材医书,收集了众多药方医书。其中一本医书就提到过香叶红颜这种毒,因为这毒只会使人腹泻昏迷,并不致命,在一众毒药中显得格格不入,所以他记得尤为清楚。
郭夫人听到刘秩瑶并无生命危险,才放下心来,又想到人还在昏迷:“那可否有办法让她提前醒来?”
大夫拱了拱手:“回夫人,没有提前的法子。且这毒毒性奇特,昏迷时间也不好说,要看中毒者自身的状况,有的一两日可醒来,有的需要十日八日。”
行吧,行吧,没有生命危险就好,昏迷就昏迷吧。
添福叔领大夫去账房结钱去了。
床前的郭子梁百思不得其解,想不通这毒从何而来,秩瑶睡前吃的糖葫芦和花茶,自己也都吃过。若是这二者有毒,自己怎么会没事?
郭子柔也十分疑惑,问小红:“秩瑶小姐吃过什么?”
小红:“回小姐,秩瑶小姐喝过茶就睡下了,未曾吃过其他东西。”
翠儿见此机会,给小红泼了一盆脏水:“小红,是不是你存心下毒,害刘小姐?听说你最近手头有点紧?”
小红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瑟瑟缩缩地为自己辩解:“小红没有,秩瑶小姐对小红好,小红才不用在厨房烧水,小红怎么会害秩瑶小姐?”
“可刘小姐屋里就你一个丫鬟,不是你,难道是刘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