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了。
终于,男人走到一匹栓在树上的马旁,停住了脚步,纲吉赶紧上前。
“你有什么目的?”男人转过来,看着纲吉。
“那个…当然是报答您了!”纲吉尽量让自己的笑容看起来更真实。
然而,男人面无表情的盯了一会纲吉之后,转身取下马绳,忽视身后喋喋不休的追问,飞身上了马。
“至少,请告诉我您的名字!”
就在纲吉以为男人就会这样离开的时候,他停了下来,扫了一眼纲吉,说道:
“阿格雷诺。”
纲吉看着消失在树林深处的背影,张了张嘴。
结果还是什么都没有问出来啊!!!!!
阿格雷诺,阿格雷诺……
纲吉搜寻着大脑深处的记忆,却没能回想起任何有关这个名字的信息,不过照刚才的情形来看,酒馆的爆炸跟他是脱不了干系了,也是个狠角色,会不会是干部呢?不过四年前的话,那个人年龄应该不大,那么科布拉高层事应该跟他没有关系吧。
思考间,纲吉突然停了下来,抬头看向某处,嘴角微微勾起,拢起裙子悄悄的向前走去。
此时的皮耶罗,躲在一棵树下,紧紧的裹着自己的外衣,谨慎的左右张望,确认附近没有人正想跑路的时候,突然被人拉住肩膀,吓得他一个激灵。
在他看清身后之人的时候,不由得又倒吸一口气。
“小姐…不,大姐头,我真不知道你是那位大人的马子,小的实在无意冒犯,请您饶了小的,饶了小的……”
看着一个劲道歉的皮耶罗,纲吉才想到,因为他上楼去了,没有看到阿格雷诺赶她走,所以误会了他俩的关系。
“你为什么还活着?”那么大的爆炸,几乎所有人都葬身火海,为什么偏偏他逃出来了。
皮耶罗一听,以为纲吉想要灭口,吓得扑通一下跪了下去。
原来在爆炸的时候,他恰好在角落里,两个搀扶他的男人又恰好给他当了盾牌,这才惊险逃过一劫。
还真是命大啊,那爆炸听起来可不小。
“姑娘,科布拉大人只是想杀二楼的那些黑手党,我只是个喝酒的混混,我什么都不知道,求您放过我吧!”
只是为了除掉几个人就杀了整个酒馆的人吗?纲吉还想问出更多的事情,可惜皮耶罗也只知道这些。
临走前,纲吉看到皮耶罗长舒一口气的样子,笑了。
“放你也可以,那么就把身上全部的钱交出来吧。”
皮耶罗本来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本想说没有,但一看到纲吉纯善友好的笑容后,鬼使神差的就怂了,慢吞吞的从衣服里拿出一个袋子放在地上。
“我说,全部。”
轻飘飘的话语却仿佛有着不可抗拒的力量,皮耶罗在和心里进行激烈的斗争后,哭丧个脸,交出了刚才在酒馆趁乱顺走的钱,看着土匪一般的纲吉扬长而去,欲哭无泪。
淅沥沥的小雨早已停歇,然而漫天的乌云还是没有散去的迹象,成衣店的小老板娘坐在门口看着已经没有人的街道打了个哈欠,想着要不要早些关门休息。
对于她来说,在这个动乱的时代,做着自己的事,赚着自己的钱,安安稳稳的活过每一天,就是最重要的事。小老板娘不是没见过那些令人绝望的场面,所以她更加清楚看似平淡的每一天其实是多么的美好,即便每日一成不变的内容有些枯燥乏味。
当纲吉再次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小老板娘还是有些意外,没有了上午那般灿烂的笑容,有些心慌的她试探性的向纲吉解释道他们店不能退货,所幸,这个被她“强制消费”的小姐并不是来退衣服的,而是要求修改一件比较奇特的……束腰?
在纲吉的描述下,小老板娘熟练的操作着缝纫机,很快就完成了任务,她双臂交叉在胸前,好奇的盯着纲吉进入的更衣室,幻想着会走出来一个腰肢纤细婀娜多姿的少女。
然而,当帘子再一次拉开的时候,走出来的,是一位身着正装、面容清秀却气质非凡的青年。
小老板娘惊奇的睁大了眼睛,一时间晃了神。
她甩了甩头,理智告诉她,现在的青年和上午被她拉进店里的姑娘是同一个人,但是为什么,眼前的她,却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变得让人,不舍的移开视线。
“谢谢您,您真是有一双巧手。”
低沉而又温柔的声线,让小老板娘心如小鹿乱撞,一时间,能说会道的她竟然也变得语无伦次。
“最后还要拜托您一件事,若是有人问起来,请您一定不要提起我。”
小老板娘机械般频频点头,她沉醉在面前人阳光般的笑容中,觉得,这辈子死而无憾了。
当她回过神来的时候,才注意到折叠整齐的礼服不知什么时候放在了柜台上,上边还躺着两枚闪闪发光的金币。
小老板娘呆呆的看向早已空掉的门口。
妈妈,她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