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十代目的心跳声……
“不用逞强也没关系的。”纲吉微微颔首,额间碎发遮住了她的双眼,她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在狱寺耳边轻声呢喃。
狱寺心脏狠狠一颤,他飞快的整理自己混乱的思绪,试图说些什么缓解内心的波澜,“让十代目担心了真的非常抱歉,不过才这点事情,我完全没有问题……”
“很辛苦吧?”纲吉轻声打断了狱寺的话,手指轻柔地来回抚摸着银色的发丝,“这段时间真的难为你了,不,一直以来,隼人都很拼命地在努力着,我全都知道。”
狱寺闭上眼睛,努力压抑着涌上双眼的强烈酸涩感,他牵强地扯动嘴角,故作镇定的声音有些发抖。
“如果是为了十代目的话……”
“很难过吧?”
“有……一点……”
“很害怕吧?”
温柔的声音仿佛天使的羽毛般轻抚着他的灵魂,轻而易举地突破了狱寺的心理防线。
真是难堪!在十代目面前,做出这种表情……
狱寺低下头,在纲吉的臂弯中任由泪水洒落,他嗫嚅着嘴唇,脸上尽是不甘。
“很害怕……真的非常害怕……心脏疼的不得了……”
狱寺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直被藏匿的压抑情感此刻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如果我能早点察觉的话,他们也不会死,十代目也不会经历这种事情……一想到十代目如果出了什么意外,简直害怕的快要疯掉……”狱寺用力捏住纲吉的衣角,泪水决了堤,“明明那么拼命地想要保护你,明明就站在你的旁边,我却,什么都做不到……”
被刻意压制的啜泣声在怀中断断续续地响着,看着平日里那个自信而倔强的狱寺此刻哭的那么的悲伤与无助,纲吉心中不是滋味,却只能将狱寺不停颤抖的肩膀抱紧,轻轻地拍着他的背,柔声安慰着。
“已经没事了,没事了,我在这里……”
良久,亮丽的琴声徐徐再起,从客厅传出,充盈在彭格列的每处角落,完美、流畅的音符温柔而平静,明亮且温暖,好象悠远的天空,沉淀着清澄的光。
不知何时出现在大厅中的Giotto背靠着客厅门旁的墙壁,交叉着双手,漫不经心地抬头看着天花板的吊灯。
寻着乐声从楼上走下来的朝利雨月看到Giotto站在那里,有些意外,他笑着走上前去。
“很久没听过这么美妙的钢琴声了,光是听着就感觉心里暖暖的,是狱寺君吗?弹的真棒呢,真不愧是沢田君的左右手。”朝利称赞道。
Giotto不悦地瞥了一眼朝利,淡淡回应道:“一般般。”
“啊啦,好凶的眼神,生气了?”朝利惊叹道。
“我没有。”
“因为什么呢?”朝利笑得一脸人畜无害,“是狱寺君的缘故吗?”
“我、没、有!”
Giotto直起身看着朝利,认认真真地重申道,随后逃一般地走向楼梯,看着消失在二楼廊道的Giotto,朝利愣在原地,无辜地眨眨眼。
自悠扬的琴声响彻彭格列后,狱寺和纲吉两人的亲密程度肉眼可见地增长,甚至处处自带明晃晃的撒满鲜花的黄色背景,令初代众人啧啧称奇。
同时Giotto的脸色也黑的愈发入骨,周身弥漫的低气压也让人退避三舍,这导致晚餐时整张餐桌上被怪异的气氛所笼罩。
而毫无察觉的纲吉和狱寺此时正在因为一根香肠来回推让,Giotto低着头默默进餐,直至手里的餐叉应声断裂,他起身离开餐桌,在众人的目光下走进厨房,端了一盆香肠出来嘭地一声放在餐桌中间。
众人:……
狱寺的全天候360°无死角跟随让Giotto完全没有了和纲吉接近的机会。不得不承认的是,纲吉的思维逻辑和行为习惯等各种小细节都被狱寺拿捏的死死的,这让狱寺总能很轻易地就能将纲吉的一些动作引导至他预想的方式。
所以即便偶尔打了个照面,纲吉也很快会被狱寺转移注意力。
看着两人并肩走远,Giotto盯着狱寺的背影笑容逐渐僵硬:那家伙绝对是故意的!
连每日惯例的睡前晚安都被狱寺抢了先的Giotto,第二日早上,隔门听着声响掐算时间与纲吉同时走出房门,然而刚刚说出一个‘早’字就被另一声更为洪亮的早安盖过去了。
早已在门口等候的狱寺再一次抢占先机,并且刻意站在两门中间的位置,利用身体挡住了纲吉的视线,和纲吉有说有笑地下了楼,而依然停留在门口的Giotto那精心准备的笑容下,牙都快咬碎了。
二楼办公室内,几乎已经一整天没和纲吉好好说过话的Giotto坐在椅子上漫不经心地浏览着桌上的信件。似乎疲倦了一般,他轻叹一声,站起身,打开窗户向外眺望,不成想一低头刚好看见一身园丁工装的纲吉在窗下修剪灌木。
Giotto双眼一亮,心情立刻好了起来,他嘴角弯着弧度,胳膊撑在窗台上静静地看着纲吉并不熟练地使用着巨大的铁剪,那笨拙却异常认真的模样让人不舍的移开视线。
蓦地,Giotto回过身,在一张白纸上用钢笔写了些什么,揉成团,再次来到窗边,对着纲吉的方位瞄了瞄,然后用力掷出。
还不等Giotto期待而激动的心情攀爬到峰顶,一声突兀的叫喊便让他瞬间炸裂。
“十代目危险!”
从Giotto看不见的窗底死角处突然冲出来的狱寺一把抓住了来自二楼的不明飞行物,然而当他看清手中的纸团时,愣了愣。
“怎么了?”被喊声吓了一跳的纲吉询问道。
“没什么事。”狱寺瞬间换上笑容看向纲吉,同时背过手将纸团藏于身后,“只是一只飞虫而已。”
纲吉点点头没多想,见纲吉又继续低头修剪着灌木,狱寺收起了笑容,抬头向上看去,恰好与撑在窗台上的Giotto四目相对。
Giotto毫不躲避狱寺充满攻击性的视线,反而笑的愈发友好和善,过了几秒,狱寺移开目光,蹲下身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