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和莫家的合作如此轻易便达成,赵老爷子禁不住的喜出望外。
知道是托了秦岳的面子,赵老爷子的眼神更为复杂。
看了秦岳几眼,赵老爷子这才急急忙忙借口去准备合同,早早的席。
赵耀光也不是没眼色,赶紧假装去厨房给宋颜帮忙。
赵冰凌心事重重,她都没想好该怎么面对秦岳,早早就离席了。
很快,原本热闹的客厅,餐桌上,便只有秦岳和莫泰安还在坐着。
赵家人一走,莫泰安立刻换了一副模样。
秦岳面前,莫泰安自然一点也不敢托大。
他急急起身,深深的对着秦岳便是一个鞠躬。
“老朽见过小秦先生,往日不知中海有您这条卧龙,实在不是我托大,小秦先生您大人大量,万万不可怪罪。”
“这么说,莫老今天是给我请安来了?”
秦岳面上轻笑,语气挪耶,看不出喜怒。
莫泰安一阵心惊,面上忙不迭的点头:“自然是了,今后中海便以先生马首是瞻,若有吩咐,您尽管知会,我代表四大家族,一定帮您把事情做好。”
“行了,莫老,你的心意我知道了,时候不早了,莫老公司应该还有忙活,吃完一顿便饭,我就不多留你了。”
秦岳淡淡一抬手,便自顾自的喝着剩下的馄饨汤。
莫泰安一听
话茬,当即不敢多言,讪讪的又回到自己的位置,战战兢兢的坐着。
往日里光辉无比的莫泰安自己也想不到,在自己的地盘上,居然会有仰人鼻息的一天。
几次欲言又止,莫泰安明明心中有事,但他拿不定秦岳的脾气,始终不敢说话。
秦岳也假装没看见,故意磨着莫泰安的脾气。
事实上,报仇的事一日不成,秦岳心中便一日不安,虽然嘴上说得决绝,秦岳多少还是放心不下赵冰凌。
王瑶在王家可以高枕无忧,但赵冰凌所在的赵家,却势力太小,有很多不确定的因素。
秦岳本来还在心焦,可莫泰安既然自己送上门来,秦岳便正好利用一番。
“我……”
莫泰安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正要说话,秦岳一个眼神看过来,莫泰安便吓得急急起身。
眼看敲打到位,秦岳心中暗笑,表面上却依旧云淡风轻。
用人之道,向来都是胡萝卜加大棒,屡试不爽。
秦岳早就见惯了这些,此刻真正用起路数,自然得心应手。
“莫老有话但说无妨,你既然有心帮衬赵家,我也看到了你的心意。”
秦岳轻轻一笑,总算露出几分善意。
话里话外循循善诱,秦岳故意做出云里雾里的模样。
他看似和善无比,实则没有表露任何态度。
莫
泰安根本拿捏不定秦岳的心思。
来的时候,莫泰安只以为秦岳少年得势,心浮气躁是年轻人的通病。
此刻真正面对秦岳,莫泰安才感觉到什么叫做压力。
“不瞒先生,我这次前来,不只是为了请安,而是有求于先生啊!”
莫泰安一咬牙,生怕错失良机,只能把话挑明。
“哦?我当莫老是朋友,莫老你却和我玩心思?合作的事,我看也不必再提了,门在那边,慢走不送!”
秦岳忽然笑容一敛。
手指着门口,脸色比变脸还要快。
莫泰安始料未及,心中一紧,吓得当即腿软。
没有一点犹豫的心思,莫泰安一挪凳子,急急的便跪下了:“先生明察!老朽只是有事相求,不好开口,并未玩弄心思啊!”
“这样吗?”
秦岳手指敲打着桌面,故意又等了半晌,眼看莫泰安吓得脸都白了,秦岳这才淡然一笑,貌似和颜悦色:“看来是我误会莫老了,什么事,先说来看看?”
莫泰安拿捏不到秦岳的心思,生怕秦岳翻脸,一点不敢隐瞒,当即一五一十的,便和秦岳说明。
“秦先生,实不相瞒,我这身子看似硬朗,实则已经年老体衰,虽有名医整治,可最近这几月,忽然感到越发的力不从心,唯恐时日无多了,我从孙家主那
边听闻,先生医术过人,乃是杏林翘楚,所以才舔着脸来……”
话还没说完,秦岳却笑着摇了摇头:“你不必多言。”
“先生!”
莫泰安以为秦岳要拒绝,吓得他差点再次跪下。
不料,秦岳慢悠悠转着汤碗,信口道:“莫老是不是肠胃不顺,时常腹泻,而且每逢阴天,便腹痛如刀绞,还有月出之时,也有腹痛之感,不甚明显,我说的可对?”
“先生,神医,您真是华佗在世!求先生施以援手,救我性命呐!”
秦岳话音刚落,莫泰安便再次跪下磕头。
刚刚跪下是忌惮秦岳的身份,可此时,莫泰安是真的心服口服。
“先生说的句句是实,先生莫非……”
“没你想的那么神,医道讲究一个望闻问切,现在西医那些仪器,也是断病的利器,唯独这信口臆断,才是杏林大忌,妄自尊大的小道!我不是神仙,知道你的症状,也只是见过差不多的病历,具体的还得检查一番方能判断。”
莫泰安惊为天人,秦岳却是风轻云淡。
杏林有杏林的规矩,医者为人父母,但凡出手,一定要尽心尽力,不能妄自尊大。
秦岳虽然看似为人散漫,但老头子教他的规矩,秦岳却始终谨记在心。
“先生高义!医者若是各个有您这般胸怀见
识,也容不得西医横行霸道。”莫泰安半是马屁,一半也是实话实说的感慨。
“中医有中医的好处,也有不可避免的短处,杏林也和商场一般,需要与时俱进,罢了,不说这些,你这外行也不懂深浅。”
“是,是。”
秦岳一副教诲的语气,莫泰安却点头不迭,一番敲打,他已经对秦岳服服帖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