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秦岳在沙发上赖着不走,李承恩眼神闪烁,面上却没表露什么。
赵冰凌被李承恩步步紧逼,不但疲于应付,又不敢得罪他,弄得赵冰凌很是为难。
眼看秦岳赶到,赵冰凌没来由的心里松了口气。
她感激的看了眼秦岳,随即便顺着秦岳的话头道:“对,我们公司的法务的确由他负责。这么大的合同,我也觉得应该重视,这可不是我们不相信李少。”
赵冰凌和秦岳一唱一和,找个由头,便让秦岳继续留着。
李承恩闻言,面上一笑,热情道:“原来小秦先生也懂法务,那真是太好了,刚巧,我有点这方面的问题想要咨询,我们公司的人都在省城,怕是要叨扰小秦先生了。”
赵冰凌一听这话,顿时担忧起来。
一旦让李承恩借故看破秦岳的虚实,这事可就不好办了。
秦岳却暗暗一笑,心中早就了然。
李承恩这哪里是热情,分明就是笑里藏刀,不相信秦岳的话。
“每个公司的情况不同,我对你们盛源了解有限,尤其法务这方面,涉及很多公司的商业机密,李少难道不怕你们公司的秘密被我知道?”
秦岳不慌不忙,脸上笑眯眯的回了一句。
他当然不懂什么法务,一旦让李承恩追问,只怕会露馅,此刻只能来一招以退为进。
“反正都要
合作了,以后都是自己人,再说了,我信得过小秦先生的为人,你我一见如故,我要是刻意隐瞒,那岂不是辜负了小秦先生?”李承恩走了几步便微微驻足,坐在秦岳身边。
说话之间,李承恩双眼看着秦岳的眼睛:“难道小秦先生是看不起我,故意搪塞我吗?”
“难道李少怀疑我的专业,想要考考我?”秦岳脸上不慌不忙,直接一句话怼了回去。
李承恩一听这话,眼中明显有几分不悦一闪而过。
他很快隐藏自己的情绪,假装无辜道:“小秦先生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会怀疑你?”
“哈哈哈……玩笑,开个玩笑而已,李少何必这么认真?”李承恩话音不落,秦岳便骤然大笑起来。
“呵呵……看不出来小秦先生还挺幽默,这样,既然今天不方便,请教的事情我们以后再说,如何?”
要是再继续下去,看秦岳的样子,似乎要撕破脸皮,李承恩心里算计一番,很快便选择继续隐忍。
眼看他主动退了一步,秦岳也假装一副心照不宣的样子。
两人看似说说笑笑,实则却在争锋相对,仅仅只是维持表面上的客气而已。
赵冰凌生怕他们谈崩了,此时秦岳稳住阵脚,赵冰凌心中也跟着松了口气。
盛源的合同,她倒是不在乎,赵冰凌只怕秦岳惹恼了
李承恩,招来盛源的怒火。
“看我和小秦先生这默契,一说话正事都忘了,咱们还是先把合同签了,剩下的事儿以后再说。”李承恩支不走秦岳,便只能旧事重提。
赵冰凌看了看面前放着的合同文件,表面不显,眸中却难免有几分紧张和为难。
李承恩如此软磨硬泡,手里的合同又写得似是而非,赵冰凌不傻,早就觉察到这里面有问题。
除非迫不得已,不然赵冰凌根本不愿签下这份合同,让公司、赵家、甚至她和秦岳都处于危险之中。
只是李承恩态度强硬,赵冰凌想尽办法,也找不出合适的理由去拒绝。
再看这合同,赵冰凌只觉得手中像是捏着滚烫的山芋,无比难受。
正在赵冰凌头疼的时候,沙发上坐着的秦岳却是笑眯眯开了口:“李少,我代表赵氏集团的法务,盛源的法务部,按道理也应该派个代表过来才对,虽然咱们之间相互信任,但签合同不是小事,最起码的过场还是要走一走的。”
“盛源集团的意思,我全权都能代表,小秦先生,难道在你的眼中,我这个盛源的少东家,还不如一个法务部的代表了?”李承恩表面说笑,但这话里面,已经隐隐藏着几分不悦,隐约是要翻脸的意思。
两人对弈,以赵冰凌的身份完全没法插嘴,她
只能暗暗捏着拳头给秦岳打气。
“我可不是这个意思,人嘛,总要各司其职。不能让你这个少东家去扫大街,把扫大街送去你家做少爷,那也没这个道理不是?法务是法务,代表又是另一个意思,我老婆就能代表赵氏集团的意思,她不还要我这个法务在一边走过场?”秦岳嘿嘿一笑,说得云里雾里。
李承恩明知道秦岳在胡说八道,但也找不出什么理由来反驳。
眼下,不想和秦岳撕破脸皮的话,李承恩只能隐忍。
心中暗暗算计一番,李承恩摇头摊手道:“我不是公司的直接领导人,我只是传达我父亲和董事会的意思,而他们的意见就是合同必须今天签,日子也都是他们定好的,我和小秦先生你一样,都只是走个过场而已。所以,你们可千万不要为难我,这可是我第一次出门办事,总要给我父亲,给董事会那些高层一个交代不是?”
“那我的意思是,合同可以签,但不必这么突然,总要给我们彼此一个考虑的时间,把该走的过场都走完了,最好能做的隆重一点,盛源不是小门小户,这么重要合同的合同,随随便便就签了,这事万一要是传出去,外面难免说三道四,我老婆和我都是好面子的人,所以请李少也能为我们考虑一下。”
秦岳考虑了一
下,这才笑眯眯开口。
两人虽然都在步步急逼,但说话都藏着几分余地,并没有直接和对方撕破脸皮。
只是这分寸掌握得很是微妙,如同走在钢丝上一般。
赵冰凌只是在一边看着,心中便不由得为秦岳捏着把汗。
“说实话,我平生最讨厌的,就是那些嘴碎乱说的小人,合同你们可以签,谁要是敢在背后说三道四,我保证可以教他做人,绝对不会伤了我们两家的面子。”李承恩脸上一笑,明显不想让步。
秦岳本来没觉得什么,但李承恩实在逼得太紧,哪怕秦岳没看合同的具体内容,也隐隐觉得,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