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春祥呢?他有什么擅长?”抛开那四位,秦岳的目光重新落在大白胡子的赵春祥身上。
能在四位国内顶级专家的中间坐着,赵春祥只怕不会简单了。
秦岳以前对此人知之甚少,不过但凭一个国际专家的头衔,就坐在这主位,明显是不够的。
而且秦岳刚才也注意到了,张辉看赵春祥的脸色有些古怪。
赵春祥原本想要立威,不过张辉坐在末席,赵春祥看在眼里,却没有多说,任由张辉坐在秦岳身边。
很明显,这两个人之前就认识的。
张辉一直藏着不说,秦岳才故意好奇的询问。
说起赵春祥的时候,果然,张辉的脸色顿时就变了。
他先是一声叹息,随即便苦笑道:“小师叔,他的本事可就大了去了,此人博古通今,身上藏着很多已经失传的中医秘术,不但如此,他在西医学上的功夫也是了得,国内虽然少有人听过他的名字,但在国际上,赵春祥的名头可就大了去了。”
“哦?这么厉害,那要是你和他相比,差距有多大呢?”秦岳闻言,面上笑着问道。
张辉是中海一院的院长,为人自然心高气傲,秦岳倒是没想到,张辉对赵春祥的评价居然这么高得离谱。
秦岳话音刚落,张辉一脸苦涩的寻思一会,这才开口搭话:“要
说赵春祥在学术上的建树相当于大海一样浩瀚,那他身边的四位就是大江大河。至于我,那就差得多了,只能算是一滩湖水,死气沉沉,一辈子也就止步于此了,要看着他们的项背都难。”
张辉说完话,整个人都显得有气无力,明显是受到了打击。
至于秦岳,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他并不桀骜,只是不屑于这些浮名而已。
不然以秦岳的资本,现在找个医院好好上班,干到老,不说有赵春祥的地位,但在国内混个有名头的大专家,还是轻而易举的。
至少,秦岳的医术也远在张辉之上。
何况,秦岳比张辉更加年轻,年轻就是资本。
上座的五个人,各个名头大的吓人,不过秦岳也没把他们太当回事。
董天阳还在那里洋洋洒洒的念稿,大说场面话,张辉这边沉寂许久,才从落寞的情绪中回过神来。
他几次看着秦岳,欲言又止。
最后还是秦岳主动询问,张辉才勉强一笑。
“有什么事就说吧,大头,咱们之间老交情了,你还跟我藏着掖着?”秦岳轻轻一笑,看了眼张辉。
张辉满脸的苦涩,小心打量了一下居中最显赫位置上的赵春祥,才小心翼翼的对秦岳小声道:“小师叔,其实说来,咋们和赵春祥其实是师承一脉,咋们所
学,都是一个路数的。”
“什么?他也是我师父的徒弟?这家伙,年纪比老头子还大,你可别跟我开玩笑。”秦岳看了赵春祥一眼,便有些质疑。
别说秦岳大小没见过这位,就算按照年龄,赵春祥也不可能和老头子有什么纠葛。
“我说一脉相承,可不是师徒关系,论辈分的话,你怕是得叫他一声师伯,我就更是他的晚辈了。”张辉惨淡一笑。
话是这么说,不过张辉那张脸上,并没有见到长辈的喜悦,反而是满满化不开的苦涩。
秦岳眉头一皱,心里疑窦丛生。
他并没急着询问,而是静静等着张辉说话。
张辉那边停顿了很久,这才回过神来继续说话:“他是你师父,也就是我师公的师兄,这么说,你应该明白了吧?”
“是他?”
秦岳一下子身子坐直,脸色也多了几分凝重。
以前在老头子的嘴里,秦岳听过这个人,只是他貌似不叫赵春祥。
那还是秦岳很小的时候,一次老头子喝醉,说漏了嘴,秦岳才知道一些关于师门的往事。
那是几十年前的事了,整个国家都是民不聊生,老头子的师父,也就是秦岳的师公,本来是山里隐居的一个道士。
老人看不惯山河破碎,结束了隐修,用自己毕生所学救助那些被战争和饥寒折磨
的苦命人。
具体关于这位师公,秦岳所知也是不多。
老头子平时也不愿多提,秦岳唯一知道的是,师公后来收了两个徒弟,先入门的赵春祥,秦岳的师父,是两人中的师弟。
年幼时候,他们都是围着师公一起学习医术,跟着师公一起走遍各处河山,救济穷苦人。
而后好不容易赶上了太平时代,秦岳的师公因为身份特殊,又遭奸人所害,差点命丧黄泉,连道观也被毁于一旦。
危难之际,赵春祥却对功名很是看重,完全不管师傅的死活,偷了一本最重要的医书逃亡海外。
若不是后来又发生了一些其他事,只怕秦岳的师傅和师公早就被他害死了!
而秦岳的师公先是遭逢大难,又被徒弟背叛,从此心灰意冷,郁郁而终。
老头子把这些陈年往事压在心里,对于赵春祥这个师门败类,从来都是闭口不提。
秦岳原本以为是老头子喝醉了酒,说的胡话,此时见了真人,又和张辉佐证之下,秦岳才意识到,那不是胡话,而是真相。
赵春祥应该的确在师门落难的时候,盗走了医书,抛下师父,自个去海外避难。
只是秦岳没想到,赵春祥这个师门叛徒,居然还敢堂而皇之的回来。
看到秦岳的眼神有些不对,张辉赶紧小声劝阻道:“过去
的事情就算了,那段时间困难,人为了逃命,也是迫不得已,何况,以他现在的身份,咱们根本斗不过他,小师叔,你就当那是一个故事好了。”
“故事,呵呵……赵春祥改头换面,现在活得堂而皇之,师父他老人家要是知道这些,我怕他会气的睡不着觉,既然是师门叛徒,我早晚会清理门户,不然我也不配做我师父的徒弟。,大头,这事我自有决定,你就不要管了。”秦岳淡然一笑,很快收敛起仇恨的眼神。
张辉则子心里捶胸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