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多了,呵呵……你是跑来说相声的吗?”沈成伟不屑冷笑。
沈家那些小辈,更是各种恶语相向。
沈眠风受不了了,打算站出去喝止。
秦岳却暗中拽了沈眠风一把,示意他稍安勿躁。
在沈眠风不解的眼神中,秦岳依旧一副稳坐钓鱼台的样子。
别说沈眠风了,就连沈成伟都有些怀疑,秦岳是不是有什么动机。
故弄玄虚!
多看了秦岳两眼之后,沈成伟仔细搜寻记忆,确定他知道的名医当中,没有秦岳这么一号人物,他才彻底把心放在肚子里。
以为秦岳是故意装作高深莫测,沈成伟立刻就站出来,在人前大肆显摆。
“我二哥的情况好好地,我本来打算晚几天,等手头的事忙完了就给他治疗,反正也不是什么大病。呵呵……既然某些人非要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和我比试,那我就勉为其难,教你看看,什么才叫做真正的当世名医!”
“那是当然,咱们四叔一身大家风范,再看看那小子,一副小人嘴脸,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也就沈眠风脑子烧糊涂了,才信这种江湖骗子,我怀疑他连医书都没看过。”
“等四叔治好了病,让他跟沈眠风一起滚蛋!”
……
沈家小辈压根不了解情况,
他们自以为沈成伟厉害,一个个嘴里叫嚣个不停。
沈成伟一抬手,那些骂声才渐渐消失。
故意叫了几个小辈当助手,沈成伟换了一身烧包的白大褂,摆足了架势。
他压根没有把握能解开蛛心草的毒,沈成伟已经做好了计划。
他要死马当做活马医,直接把沈成龙当成实验对象。
要是治出意外,病人一旦有个三长两短,他到时候就把责任推给秦岳,刚好把秦岳和碍眼的沈眠风一锅端了,来个一劳永逸。
心里打着小算盘,沈成伟表面上依旧在卖力表演。
当着两人的面,他极力摆弄那些自己都看不懂的仪器,假装一副莫测高深的样子。
“四叔,血压,脉搏,心跳都正常,呼吸也没什么异样。脑电波也在正常范围之内……”沈家几个比较出众的小辈打着下手,读着仪器上的数字。
沈成伟从托盘了抓了一针针剂,手里推着针头,还一边吩咐那些小辈:“准备亚硝酸钠静脉滴注,阿托品也准备好!”
话没说完,沈成伟抓起病人的胳膊,就准备直接打针了。
秦岳实在看不下去了,直接一声冷笑,叫停了沈成伟的治疗:“亚硝酸钠解氰化物中毒,阿托品是误服了农药,解有机磷的毒,沈老四,你这是治病
救人呢,还是在买彩票呢?”
“你……”
被说破了心思,沈成伟直接气得一张脸都变得酱紫一片。
他本来以为秦岳什么都不懂,然而秦岳根本不用思考,就看出了他的治疗思路。
一时扯不出合适的谎言,沈成伟愣了半晌,才红着脸叫嚣:“蛛心草的成分里就有有机磷,我是专门拿去化验过的,你懂个屁!你有什么资格对我指手画脚!”
不等沈家小辈跟着骂人,秦岳便脸色冷淡的一挥手:“那你尽管治,这个病人我不会动手,治死了你负责就好。”
看到秦岳有退意,沈成伟立刻不干了。
手里捏着的针剂注射也不是,放下也不是,心里更是恼羞成怒,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眼看秦岳要走,还是沈眠风把秦岳拦住:“秦大哥,留步,留步啊!四叔,你要没本事的话,就别耽误病人,或者你要负责的话,就尽管治,别在一边说风凉话!”
“我能治,我有本事,但我今天就是不治,你行你上,我倒要看看你有几分本事!”
恨恨留下一句狠话,沈成伟脸色不善的走到一边,借机下台。
他当然没有把握,不然也不会各种药品都用,抓奖一样的乱治一气。
一看秦岳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沈成伟捡到
一个台阶,就借坡下驴。
翻身一句话,就把秦岳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那些早就看秦岳不顺眼的小辈们,一个个冷着眼翘首以盼,就等着秦岳在他们面前出丑。
秦岳脸上颜色不改,倒是沈眠风有些坐立不安。
他拉着秦岳,暗中问了一句:“秦大哥,你要没把握就算了,我怕一个治不好,他们会为难你。”
“你看我像是没把握的人吗?”秦岳乐呵呵一笑,大步朝着病床走去。
他草草看了一眼身边乱七八糟的仪器,面上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把这些都撤了,知道的是你们在监护病人,不清楚的,还以为你们在做人体试验呢。”
“撤!都听他的,姓秦的我告诉你,今天你要弄不出个好歹,我跟你没完!”沈成伟恨得牙齿都快咬碎了。
秦岳骂人不带脏字,说得沈成伟没有一点脾气。
暴怒之下,沈成伟反而冷静下来,招呼那些小辈,对秦岳是言听计从。
他暂时忍耐,并不是对秦岳服气,而是在等着秦岳出丑,到时候把秦岳和沈眠风一起扫地出门,一劳永逸!
沈成伟用心歹毒,秦岳只是草草看了一眼,就把他的小人心思猜了个七七八八。
换成旁人,的确没有治好的把握,可惜,他们遇到的是秦岳。
沈家小辈上下其手,抬仪器的抬仪器,拔管子的拔管子。
等病房空下来之后,秦岳才搬了张凳子,在病床前边坐下。
一手抓着病人的胳膊,秦岳慢慢拿出脉枕,垫在病人的胳膊下。
探着三根手指头,闭着眼睛,开始把脉。
望闻问切,是中医的基本功夫。
现在病人卧床不起,早就没了自我意识,问已经断了路数,把脉就变得至关重要。
一看秦岳好似乡下老郎中一样的架势,沈成伟在一边,就差把嘴笑歪了。
那些小辈,更对着秦岳指指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