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对了,爷爷的病,我……”董湘支支吾吾一阵,脸色肉眼可见的变得失落。
正是多事之秋,董湘刚才一门心思的,都落在董家的生死存亡上边,反而是爷爷的病情,被他忘到了一边,此刻回过神来,董湘都觉得,他很对不起从小培养他,对他寄有厚望的老爷子。
秦岳抬手拍了拍董湘的肩膀,当即笑道:“没事儿,董家这么棘手的事情都解决了,你爷爷那边也不会出事的,我现在马上过去看看。你不用担心这个,赶紧稳住董家的局面才是。”
秦岳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里面却是明镜一般。
两个国际知名的学者进去大半晌了,这病房里一直都没有传出来消息,情况肯定不会太乐观。
为了安抚董湘,让他不要分心,秦岳才故意说的轻描淡写。
董湘对那两位名医信心不大,不会完全放心,但听到秦岳亲自要去,他立刻放心了不少。
起身拉着秦岳的手,董湘恳求道:“岳哥,爷爷那边,就麻烦你了,我……”
“行了,别说了,我都知道。病人在等着我,我就不跟你多说了。”秦岳微微一笑,立刻动身。
聂晓婉也立刻感兴趣的跟在后边。
秦岳的医术,聂晓婉是见识过的,知道秦岳是有真本事的人,聂晓
婉只是嘴上不承认秦岳比她高明,实际上心里面,聂晓婉对秦岳还是很推崇的。
这两人先后走了,董湘的担忧却是全都写在了脸上。
他也不是傻子,当然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
董阳不知道情况,还在安慰董湘的同时安慰自己:“哥,你就别瞎想了,爷爷的身子骨,以前都是岳哥在盯着,你难道还不放心岳哥的医术吗?”
“你,哎,你也不想想,要是随随便便的小毛病,那两个外国佬分分钟就能搞定了,他们都束手无策,爷爷的情况只怕未必多好啊。岳哥是安慰我,你怎么也跟着糊涂呢?”董湘看着自个的弟弟,有些恨铁不成钢。
董阳虽然不笨,但他在人情世故方面,的确是差了半点不止。
论起那些法条文书,董阳可以津津乐道,指点江山,但为人处世方面,董阳就差了不少的智慧。
“哦。”吱声之后,董阳的情绪也跟着低落起来。
老爷子从小看着他们两人长大,要说祖孙之间没有一点感情那是假的。
可是担心是一回事,董湘也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
不管是为了董家,还是为了董老爷子,现在稳住董家的局面,才是董湘真正要解决的大事。
至于爷爷的病情,专业的事情,还要专业的人去做。
董湘
现在也只能祈祷,秦岳那边能够一切顺利。
稳住心神,董湘立刻让董阳帮忙,两人叫来了下人,一起张罗请柬,联系一些京都的上流社会,准备后天的大宴。
虽然不是所有人都值得董湘这个未来的家主亲自些请柬,亲自打电话通知,但让董湘亲自张罗的人也不再少数。
几个大家族,还有仅次于大家族之下的显赫人物自然不用说了,董家,还有各家背后的那些恐怖存在,更是董湘要小心应付的。
虽然董湘破釜沉舟,坐上了这个家主的宝座,但重要的还是后边的人要点头,没了他们的支持,要么董湘让出家主的位置,要么董家从大家族里面除名。
秦岳让董湘小心应付,自然董湘要做的事情也不会简单。
进了董家的后院,秦岳匆匆推门进去大堂。
这一进门,秦岳一眼就看到了一筹莫展的费林顿两人,他们已经从病房里出来了,彼此之间,还在争执病人的情况。
费林顿煞有介事的嚷嚷着:“你肯定看错了,这根本就不是简单的心脏病,病人已经醒了,但他的情况实在不对劲。”
菲利普也是一点不让,起身争辩道:“不是心脏病能是什么?病人岁数大了,器官衰退,你又不是没看过相似的病历。让他们准备后事
吧,这人救不了了。”
两人各执一词的时候,秦岳正好进门。
堂中的争执立刻停下,两人都是不好意思的看着秦岳。
秦岳进门,聂晓婉很配合的就把门给带上了。
秦岳微微一笑,随即便问道:“两位,之前麻烦你们了,现在,病人的情况如何?”
秦岳也没空搭理他们之间的争执,当务之急的是老爷子的病,这么吵下去,对治病根本无益,还耽误了治疗的时间。
费林顿立刻奉上病历,一边让秦岳看,他还一边强调自己的观点:“小秦先生,你看,病人的各方面指标都不对劲,就好像他在很快衰老,我感觉不寻常,菲利普他非说这是人老了的正常现象。”
“难道不是吗?这人健康的时候,身体能够勉强负荷,一旦病倒就不是那个情况了,你们中医不也讲究这个吗?”菲利普也在一边争锋相对。
秦岳没空搭理他们,飞速的翻阅一下病历,虽然顾不得细看每个指标,但秦岳也立刻弄明白了,老爷子的情况要是不管的话,明天的太阳,他都不一定能见得到。
菲利普坚持自己的观点,同时对秦岳也不太待见。
他能把秦岳当成是内行人,完全是费林顿的推崇,菲利普自己没见过秦岳治病,当然对秦岳的医术不怎么
信任。
秦岳微微抬手,让两人安静。
他眼睛一转之间,额头上已经是忍不住的渗透出来汗水。
“完了……”
秦岳一声喃喃,飞快进了病房,一看到老爷子的脸色,秦岳心里更是咯噔一下。
假装一个微笑,秦岳赶紧一把又把病房的门给带上。
里面的老爷子听不到外面说话。
秦岳再转身的时候,已经是脸色沉重,缓缓道:“两位不用吵了,他不是年老体衰,也不是简单的心脏病,这一点,你们都错了。”
“不会吧?我的上帝,这我应该不会看错啊?”
“我是心脏方面的专家,我看了大半辈子这种病,我不可能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