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在秦逍等人的帮助下,蔡邕成功出狱,其功名则如众人所预料的那般被除去。如今这蔡邕虽是没了官位,但作为天下文坛魁首之一,直面帝威宦势,他的名声不仅未因入狱革职受质疑,反而更受士子追捧。
蔡邕有一女,名琰,字昭姬,因避讳又称文姬,自小就跟父亲学习,能弹一手好琴,写一手好字,明眸皓齿柳腰身,两脸桃夭朱唇美,本是洛阳城中有名佳人,被诸多才子所追求。最后在蔡邕的安排下,她选中了卫仲道,可不幸的是,就在成亲当天,送入洞房时,这卫仲道就突然逝世了。因此,这蔡文姬被认为有克夫之命,而蔡邕为了保护自己的女儿,则是把她带回了自家,从此,纵使众人皆知蔡家长女才情过人,美艳无双,但皆不敢上门提亲或说媒。
此时,在丫鬟的陪同下,蔡文姬怀着忐忑的心情,敲响了秦逍的院门,片刻之后,秦逍开门道:“原来是蔡小姐啊!不知所谓何事,需不需要到我屋里坐坐?”
蔡文姬有些不好意思,于是便轻声回道:“关于公子的书法字画,妾身想多加请教了解,如果方便,我就进去坐一会。”
将蔡文姬迎入院中,一杯茶,一些点心,秦逍说道:“请便,在下家世简陋,只有些粗茶米糕,还望小姐不要介意。”
蔡文姬回道:“公子你太谦虚了,此番若无公子相助,我父岂能脱困,我父也曾言,公子你是不世出的高人,这钱财于你而言不过只是随手可得之物,你的简陋只是因为你不屑于用财物办事。”
秦逍心中表示:你们这群人真会吹,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如此品德高尚,如果这里现在是我要常住的家,装修个富丽堂皇虽没有可能,但至少也要做到样样俱全。嘴上委婉的倾诉道:
“所谓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这世上那有几个完美的人,蔡小姐没必要把我想象着那么好,实际上吗,我和其他人差不了多少,我的品行是远远比不上蔡伯父他们的。墙内墙外都认为另一边是更幸福的,但当翻过墙后,便会发现,原来自己那边似乎更好。”
蔡文姬说道:“昭姬受教了,公子你好不一样啊!在别人都说妾身是不祥之人,避而远之之时,公子却愿意与我相交,共论诗赋,探讨琴音。”
“你这结婚当天就成了寡妇确实是挺倒霉的,但实际上呢这天下和你一样的女子,这一年到头总是有那么一两个的,但是呢因为他们的父母不如蔡伯父那般出名,过后也就无人关注了。”秦逍宽慰道:“所以这种事在我看来纯属是概率问题,假如世上真有克夫之命,那我若想让谁失命失势,我直接送一个有克夫之命的女人给他不就行了吗!但很明显,这是不可能的。”
蔡文姬感激道:“多谢公子解惑,小女子不知何以为报。”尔后瞥见了桌子上那颗秦逍从外面带回来的自然系雪雪果实,一时被惊艳,故转而问道:“这是石雕还是木雕,再或者说是泥塑?如此花纹创造,色彩调配,堪称鬼斧神工,不知公子是如何做到的?能否为小女子道上一二?”
东西给谁不是给,而且这还是个有知书达礼之人,理论上来讲做不出什么蠢事,故而秦逍笑着回道:“蔡才女看走眼了,如此奇物,可不是我的杰作,是大自然的馈赠,这是一颗水果,味道还不错,小姐想不想尝一尝?”
蔡文姬回道:“奴家眼拙,让公子见笑了。想来此物必然珍贵无比,妾身就不贪食了。”
秦逍说道:“昭姬姐姐,你又一次看走眼了,这水果可不值几个钱,想吃它,只是图个新鲜,而我则已经吃过了,这味道吗大都是大同小异,只看各人爱好。”
蔡文姬心中羞涩道:“秦公子为什么叫妾身做姐姐?是因为奴家要比公子年长些吗?”
秦逍道:“只是一个称呼罢了,不用介意,叫一声蔡小姐昭姬姐姐,只是想表达这么个意思,我们之间是朋友,请你吃个不一样的水果,是不用客气的,这要不要小弟我再帮你去皮?”
蔡文姬忙伸手去接过秦逍递过来的奇异果,并说道:“这不用了,我自己就可以了……怎么了吗?秦公子为什么一直盯着妾身?”
秦逍回道:“你不现在吃吗?若是放久了,这味道可就不好了……不用不好意思,在下去你家不也很随便吗!吃个水果没必要这么讲究,当然了,若是你在乎的话,在下可以先行回避。”
蔡文姬立即回道:“没有不好意思,妾身这就尝尝。”说完,蔡文姬便用凝脂葱指剥开了果皮,小口小口的将果肉咬下,然后轻轻咽下。过了数会,整个水果就被吃完了,蔡文姬说道:
“多谢公子招待,这水果外形独特新奇,闻之清香提神,入口清凉甘甜,肉质松软多汁,如今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暖洋洋,轻飘飘,感觉自己就好像可以化身冬天的雪花。这是何地出产的果品?有何名?请公子解答。”
秦逍回道:“这是我从一西域商人手中偶然购得的,这是一种野生水果,很少见,没啥名字,只知道这东西可以吃,而且味道还不赖。”
蔡文姬道:“这西域还真是个好地方,那里总有很多我们这边所不具有的东西。”
秦逍道:“一个地区的产物受地形,气候所影响,我们认为他们那边遍地奇物,他们认为我们这边物产丰富,所以有西域人往我们这边跑,也有我们这边的人往西域那里去,说来这大都只是因利所致,物以稀为贵。”
蔡文姬道:“公子大才,琰敬佩,公子若有出仕之心,必能救万民于水火。”
秦逍问道:“问小姐一个问题,党锢之事该不该再继续?”
蔡文姬道:“当然是不应该了,如若不是皇上听信宦官之言,如今这天下怎会如此乱象横生。”
秦逍道:“如今虽诸多士人被禁锢,可众多大小士族所吞并的田地,所制造的流民有在减少吗?甚至有些士人还以被禁锢为荣,如此你认为这其中能有几个士人是真心为大汉天下,大汉百姓所着想的。”
蔡文姬有些震惊的说道:“那公子的意思要支持党锢,打压士人,让宦官得势,继续胡作非为呢?”
秦逍道:“非也,和你提党锢,只是想告诉你,我不懂朝政,不会用人,顶多只能做好自己而已,鬼知道这党锢是对是错,面对一个又一个的政令,我那知该如何去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