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潇拦住他,我去追杀那个领头的。”
他总觉得逃走的说不得就是多铎,以其狡诈程度,必有接应之人,刘积贤领着的缇骑未必拦得住。
按说这等人物一般不会亲自出手刺杀,但也架不住爱现的性格,记得史书上,多铎这个人就挺爱出风头的,什么亲自祭拜明孝陵,去南京报恩寺上香,引得万人空巷。
“穷寇莫追!”陈潇执刀向着图山绞杀而去,急声唤道。
贾珩奋起一刀向着一个蒙面的黑衣人砍去,只听木质地板嘎嘎作响,那人膝盖一软,半跪于地,举着马刀的胳膊无力垂下,自额头现出一道血痕,栽倒于地。
“无妨!”贾珩澹澹扔下一句话,快步追去。
刚才几乎以为自己天生神力消失呢。
看来,这个多铎武勇不在他之下!
至于陈潇,却不知逃走的是何人,有着担心并不出奇。
而顾若清此刻已经拉着南菱,向着角落里而去,目光惊异地看着那一幕,并没有出手。
图山此刻被陈潇与另外一个锦衣扈从拦住,而后几人围攻而来。
贾珩则是沿着鲜血淋漓的楼梯追杀而去,刚入得庭院,就被一个黑衣蒙面之人拦住。
分明还有一个断后,阻拦追兵。
贾珩眉头皱了皱,出手向着黑衣蒙面中人提刀杀去,刀锋势大力沉,噼砍之时,几是发出破空之音。
那黑衣蒙面之人童孔一缩,迎击而去,只觉手腕发酸,连忙向后急退,旋即就见刀光横闪,只觉一股疼痛自脖颈传来,顿时陷入无尽的黑暗。
而这时,浣花楼前楼方向,铜锣声大起,分明是远处街巷准备的锦衣缇骑,以及扬州府闻讯赶来救火的官军,已然包围了浣花楼,而提着水桶救火的也有不少。
一时间火焰倒没有烧到这里,而这恰恰是歹人的目的,如有官军来援,首先被外间的大火拦住。
贾珩看向花墙之上攀爬的痕迹,目光阴沉几分。
“都督!那个歹人,被兄弟们活捉了。就在这时,李述从轩室出来,拱手道。
贾珩皱了皱眉,说道:“别让他死了,一旦确认东虏身份,即刻飞鸽传书给瞿光,着其加速行军,赶来扬州,入驻江北大营。”
“另,贼寇跃墙逃出,让锦衣缇骑沿血迹,连夜大索全城,让人去扬州江北大营,封锁扬州水闸、街巷,严查船只、马车,不得使贼寇隐匿遁逃!”
扬州水系发达,而且街巷众多,想要完全封锁也不可能。
如谋刺之人是多铎,以其心智,多半也想好了脱身之策,藏匿之所,不过那一刀能不能撑过去,还在两可之间。
退一步说,原就是制造紧张局势,等的就是这个口实。
八位扬州盐商、盐运司转运使刘盛藻都在一旁见证,然后他被刺杀,而且还是被东虏刺杀,这已经不是盐政问题,而是国安问题。
这次要将扬州翻个底朝天。
李述面色一肃,拱手道:“是,都督。”
说着,转身匆匆去了。
贾珩看向墙头,心头开始回想方才的一刀,他其实也不是有意的。
不过,如果是多铎,那一刀应该是骟了,而后流血过多而死,也不一定。
此刻,从轩室之中,吓得战战兢兢的扬州盐商,在家丁相陪下来到木梯处,惊疑不定地看向庭院中执刀而立的少年。
而浣花楼的老鸨,也领着顾若清、南菱以及其他几个莺莺燕燕立身在廊檐下,看向那人。
“永宁伯,这…”汪寿祺面色难看,急声道。
贾珩目光冷冷扫过一众盐商,沉声道:“在座的各位,有人与东虏勾结,透露消息,想要刺杀于我!”
说完,也不理一众盐商,向着外间走去。
陈潇以及几个锦衣扈从,捆着扯去了发黑色头巾,现出女真辫子的图山,也紧随贾珩离开。
汪寿祺见着少年头也不回地离去,心头惊惧,看向几人,惊声道:“要出大事了。”
江桐眉头紧皱,面上带着忧色,隐隐觉得大事不妙,道:“汪兄,我们该如何是好?”
汪寿祺急声道:“赶紧去找刘大人,商议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