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平都司以及蓟镇兵马面对女真的战力也就可想而知。
既然没有经过轮番大战,畏女真如虎,倒也是最为正常不过的事情。
贾珩在一众北平府城将校的陪同下,检阅着河北、蓟镇等地的兵马,转头看向一旁的曹变蛟,问道:“曹将军在追击女真精骑之时,觉得女真精骑战力如何?”
曹变蛟道:“都是两个肩膀扛着一个脑袋,女真兵马虽然骁勇敢战,但还不是为我汉军连败两三次,不管是女真本部精锐,还是变节投敌的汉军,在我汉军面前也有败亡之时,可见女真所谓精锐之说,不值一哂。”
贾珩点了点头,笑了笑,说道:“曹将军说的好!女真精锐也是普通人,并无特别之处,只要我大汉将校士卒抱效死之心,女真精锐不难击溃。”
见贾珩又当着一众将校如此夸赞,饶是有些自傲的曹变蛟,这会儿也有些不好意思,说道:“末将手下有一支精兵,平时操练甚多,对上女真也能起到克敌制胜之效。”
贾珩笑着拍了拍曹变蛟的肩头,说道:“如今女真挟败军而归,以后北平府城再不可任由虏骑纵横,劫掠我大汉百姓了。”
曹变蛟闻言称是。
李瓒以及河北提督康鸿,北平都指挥使韦国琮,指挥同知卫思启,等人都是笑着看向那少年武侯。
一些将校暗暗羡慕,显然能看出永宁侯颇为赏识曹变蛟。
而贾珩是谁,经过此战以后,那就是大汉擎天之臣,权势煊赫的军机大臣。
就这般,贾珩在一众将校的簇拥下,巡视着整个北平府的布防以及兵力状况,一直到傍晚时分,正要返回官署暂歇。
军将来报,京营的谢再义、庞师立两将已经领军返回北平府城。
贾珩闻言,心头大喜,则是亲自领着陈潇以及锦衣府卫出城相迎,抬眸看向那浩浩荡荡而来的京营骑军,但见旌旗如林,盔明甲亮。
一匹匹高大骏马之上的骑士,气势昂扬,赳赳昂昂。
中军大纛之下,谢再义与庞师立两将并辔齐驱,挽着一根缰绳,昂首挺胸之间,目光炯炯有神。
打了胜仗的京营骑军,可谓士气如虹,军容威武雄壮。
胜利与铁血是熔铸一支军队军魂的东西。
“末将见过侯爷。”谢再义与庞师立见到那牵着马而来的少年武侯,面带微笑地看向自己,心头也有万丈豪情升起。
彼时,他们领着京营大军向着边塞行进,心头未尝没有忐忑,但时至今日,奴酋授首,寇虏远遁而逃。
而他们也已威震大汉,成为对抗虏寇的中流砥柱。
谢再义看向那少年,心头忽而生出一股感慨。
如果没有永宁侯,他如今或许还在城门口作为城门百户,何时会有今日之抱负施展?
伯乐不过如此!
相比谢再义的感慨,庞师立目光振奋莫名,心底那股情绪还有不同,作为当初王子腾的旧将,在贾珩手下为将之后,抱负得以施展。
谢再义与庞师立收敛了下心绪,“唏律律…”唤停了马匹,旋即,翻身下马,向着那蟒服少年快步行去。
贾珩搀扶住两人,笑道:“谢将军,庞将军,许久不见了。”
双方寒暄而罢,重新进入府城。
此刻,北平府城的兵马也都崇敬地看向京营的将校,先前的辉煌战果足以说明一切。
贾珩将谢、庞二人所领的军兵进入北平府城之中,此刻李瓒以及邹靖等一众文臣也都迎将过来,看向进城的京营将校。
厅堂之中,李瓒、邹靖等北平府的文臣,以及在场的将校,都列坐相陪。
贾珩与李瓒介绍着谢再义,笑道:“这位就是谢将军,先前镇守宣府,击溃了汉军两旗,又在追击女真残敌过程中,斩获不少。”
李瓒轻声说道:“谢将军之威名,本阁在北平也有耳闻。”
“不敢当阁老夸赞。”谢再义起得身来,朝着李瓒抱拳说道。
贾珩又介绍着庞师立,众人纷纷见过。
李瓒道:“今日见过京营骑军,方知威震天下的兵马是何等模样?”
其实,这次京营骑军过来,本身也是参与作训蓟镇、北平都司的兵马。
贾珩道:“阁老过誉了。”
李瓒沉吟片刻,道:“贾侯,本阁有一不情之请,最近一个月,京营骑军作训整个北平府镇的兵马。”
在场众将闻言,面色微变,有一些心头就有些惊惧。
贾珩笑了笑,说道:“原有此意,幽燕之地不乏慷慨豪迈之士,以往不知胡虏习性,多怀怯战畏惧之心,如今正可切磋交流一番。”
于是,此事就这般定将下来。
主要是京营前后赶来的两万骑军,与北平都司以及河北提督康鸿带来的兵马以及陆琪带来的兵马,进行对抗演练。
时光匆匆,不知不觉就又是五六天时间过去。
贾珩也没有在北平府一直待着,将演训河北兵马的任务交给谢再义以后,就在曹变蛟、陈潇以及锦衣府卫的陪同下,前往蓟镇下辖的诸隘口、堡寨视察,主要是查看当地的兵马布防情况,及时做出调整。
贾珩自三月底到四月中旬,从蓟州一直往永平、昌平、密云等地,实地考察每一处堡垒,与戍守官兵亲自交谈,又寻了猎户,查看每一处隘口,对布防做出指示。
这种脚踏实地的作风,无疑让跟随而来的曹变蛟暗暗佩服。
身在北平镇在京营骑军帮助下,作训兵丁的李瓒闻听之后,也沉默了一会儿,心头暗赞,贾子钰宰执枢密气度,已非寻常武勋可比。
或者说,贾珩这种得胜之后,不骄不躁的态度,让李瓒以及整个北平的边兵、军将,感到了一股清新、务实的风气。
因为如果按着大胜之后的骄兵悍将作风,应该是在地方上多行不法,欺压地方官吏士绅,然后为御史察知弹劾的戏码。
但贾珩这种实地走访,调查研究的务实作风,马不停蹄地梳理边务漏洞的行为,好像没有因为立了盖世之功而有任何变化。
无疑给人一种“文正,文贞”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