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招的感觉。
曹氏在不远处静静听着,不由瞥了一眼正在说话的两人,目光见着一抹好笑。
这段时间在府中,她大概也发现这高门大户与之平常人家,也差不了多少,同样是勾心斗角,算计不停。
贾政让贾母打断了几次,但也不能急着说,只是耐心解释,眼见屋里隐隐有些苗头不对,连忙说道:“母亲,宫里不是这个意思,宫里没有说着让荣宁两府袭爵,那些夺去的爵位,因罪而去,因功而赎,现在没有功劳,爵位自也无法赏回。”
贾母闻言,面上的笑容渐渐敛去。
而邢夫人面上闪过一抹古怪,然后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王夫人。
王夫人顿时脸色就变得有些尴尬,手里的佛珠转了几个来回。
薛姨妈看着这一幕,心头也有些异样。
这还没有发赏回爵位就已经…
犹如两口子因为中了五百万怎么分而吵架,结果一问,彩票还没买。
贾母定了定心神,问道:“政儿,宫里究竟是怎么说?”
现在的贾母也不怎么问了,开始等着贾政将话儿说完。
贾珩道:“宫里的意思是让子钰兼祧宁荣两府。”
“兼祧?”贾母一脸迷惑之色,而一旁的王夫人同样不明觉厉。
薛姨妈倒是目光一闪,隐隐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
贾政简单叙说了兼祧的关要,道:“就是让子钰以一身兼祧荣宁两府,以后立的功劳,就能封到子钰在荣宁两府孕育的子嗣,也能给荣宁两脉的祖宗血食香火,宫里还说,宁荣两府有着两位正妻。”
薛姨妈闻言,心头一动,忍不住问道:“兄长,这怎么能有着两位正妻?”
贾政有些诧异地看向刚才闷葫芦的薛姨妈,解释道:“这是兼祧之意,宁荣两府的正妻,算是两头大,有了孩子,祭祀着宁荣两公。”
“那可卿呢?嗯,也就是珩哥儿媳妇儿。”薛姨妈一颗心激动的要跳出嗓子眼,忍不住问道。
贾政愣怔了下,道:“朝廷亲封的诰命,自然也是正妻。”
不怪贾政迟钝,这谁也想不到薛姨妈究竟想问着什么。
也不是贾政不一下子和盘托出咸宁公主与清河郡主的婚事,一来是贾政也有些懵然,二来读书人慢条斯理地喜欢铺垫。
“三房正妻,这是什麽说法?”贾母讶异说着,看向凤姐,凤姐同样将弯弯柳梢眉皱着,粉腻玉面之上神色莫名。
贾政道:“子钰在柳条胡同儿时候,他的本生父一脉自也是一房,他现在封的永宁侯,以后的卫国公也是这一脉,自然珩哥儿媳妇儿是国公夫人,现在就是宁荣两府各缺一房,将来能不能封上爵,封上什么爵,还是要看子钰立着什么功劳的。”
“立着功劳?”贾母也听明白过来,说道:“按着珩哥儿的能为,宁荣两房封爵也是迟早的事儿。”
心头隐隐猜出一些缘故,这是天家不想以后封无可封。
这话一出,薛姨妈脸颊上现出喜色,不等贾政出言接话,说道:“真是合该的缘法,宝丫头和珩哥儿定下的终身,正好应在此处了。”
贾母:“…”
王夫人:“???”
薛姨妈笑了笑说道:“这兼祧之法就是这个意思。”
这会儿不趁机将这一层关节捅出,什么时候捅出?
现在的珩哥儿已经是少年国公,她家闺女以后就是国公夫人。
就是一件纠结之事,丫头如果嫁给珩哥儿为正妻,是选宁国府还是荣国府呢?
宁国府那边儿才是长,可能在大小之分上会好一些,那林丫头就是荣国府这一脉。
此刻的薛姨妈俨然发愁着孩子是考清华呢,还是考北大。
贾母闻言,心头一惊,苍老眼眸中满是笑意,问道:“这宝丫头什么时候和珩哥儿,这都什么时候的事儿?”
得,这下子贾政后面还未说的话,一下子又被堵了回去。
王夫人也转头看向薛姨妈,一副看二五仔的眼神,心湖中生出一股复杂之意。
这都什么时候的事儿?
薛姨妈笑道:“老太太你不知道,从我带着宝丫头一进京,路上两个孩子就认识了,那时候珩哥儿好像是去剿匪,两个人是什么好上的,我也说不了,可能也是那一两个月,反正好了有一二年了。”
贾母闻言,心头暗叹了一口气,面上笑道:“宝丫头是个好的,珩哥儿他有眼光。”
原本以为是个不偷腥的,谁知道也是…贾府爷们儿都这样。
不过,宝丫头给珩哥儿做妾也不算辱没了她。
薛姨妈笑道:“这些年轻人,珩哥儿还说要娶宝丫头为正妻,等到立了功劳,在宫里求个恩典,赐婚求封个诰命夫人。”
此言一出,荣庆堂中众人彻底惊讶了起来。
凤姐原本正拿着一个瓜子磕着,粉唇微启,瓜子停在唇瓣,那张艳丽的少妇脸上满是讶异。
这…也是,宝丫头她是个贤淑的,又生的那般品貌,那人不动心也不可能,只是正妻?
就这么喜欢薛家妹妹?
凤姐也不知想起了什么心头生出一股说不出来的滋味。
王夫人此刻却宛如吃了苍蝇一般,目光凝视向薛姨妈,心头的复杂滋味难以言表。
怪不得,她当初说着宝丫头和宝玉的婚事,妹妹她就支支吾吾,一副目光闪躲的样子,合着是将女儿许给了那位珩大爷?!
还是正妻!
她先前还想着亲上加亲?
此刻的王夫人心头生出一股怨恨和屈辱,这分明是瞧不上她家宝玉!
贾母笑了笑道:“珩哥儿和宝丫头,其实还挺般配的。”
如果是旁人,这就是私定终身,无媒苟合,但贾珩是国公,少年武勋,这就是一段佳话。
薛姨妈笑了笑说道:“珩哥儿将外面的生意都交给了宝丫头,宝丫头也是的,平常我们京里的生意,她都不怎么管着,现在倒是帮着珩哥儿管着,这女孩儿一大起来就是外向。”
见着薛姨妈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