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唇,低声道:“这…也太多了一些。”
人家常说少年之时戒之在色,他虽然壮的跟牛一样,但这般多姬妾,只怕对身子骨儿也不好。
曹氏轻声道:“不然,将来争宠也争宠不过。”
她是真觉得这珩哥儿不错,将来只怕是要封郡王的,郡王的妾室也是诰命夫人,虽然品阶不高。
李纨柔声道:“婶子,他不会收着的。”
不知为何,花信少妇心底最深处有些隐隐的不喜。
“那你劝着他,就说纹儿和绮儿和你一样小意可人。”曹氏低声道。
李纨:“…”
这要怎么劝他?难道给他说,把一个人是把,把三个也是…
嗯,她又在想那些作践人的羞人话做什么呢?
在李纨与曹氏私下相议之时,凤姐与平儿也回到自己所居厢房午睡。
凤姐来到床榻上坐下,感慨道:“这才多久,又一等国公了。”
想起当初去柳条儿胡同,谁能想到会有这一天?
当初她也没有想过被那冤家抱着欺负。
平儿轻声说道:“奶奶,你说大爷回来以后,会不会给宫里求婚。”
凤姐摇了摇头,丹凤眼中眸光闪烁,说道:“这赐婚和求封诰命夫人,我倒是觉得不怎么可行。”
平儿一时会错了意,说道:“宝姑娘是不小了,如果这次能借着立功定下来,也没什么的。”
“不是这个,咱们就说,这公主和郡主都是正妻,又刚刚过门,这新婚燕尔的,纵然人家不是妒妇,这冷不防让薛妹妹赐婚,也说不过去。”凤姐声音娇俏说道。
平儿闻言,诧异了下,问道:“奶奶的意思是?”
凤姐艳丽的瓜子脸蛋儿上笑意嫣然,语气莫名道:“只怕赐婚这事儿还有波折,你可知道当初宫里赐婚时候,姨太太那边儿说的话。”
平儿脸色古怪了下,嗔怪说道:“奶奶,都是亲戚亲里的,如何好取笑着?”
凤姐笑了笑,说道:“倒也不是笑话,只是这算盘打的这么响,可世上的事儿未必有这么称心如意的。”
平儿没有接这话,转而问道:“奶奶,妙玉那边儿,最近孕吐的厉害,她平常饮食又清淡,我就担心着…别影响了肚子里的孩子。”
“你多劝劝她,等那冤家回来,肯定是要过问的,妙玉她现在可娇贵着呢,肚子里不说生个小国公爷,就是个女孩儿,也是金贵的不行。”凤姐正色说道。
说着,丹凤眼眸光微黯,心头幽幽叹了一口气,她要是也能…
后半生也就能拴着那人了。
而不是被那冤家当成玩物变着花样的欺负、作践,虽然她也…没恼就是了。
总之,得拴住他。
其实,凤姐一点儿都不傻,或者说女强人的隐隐直觉,深知贾珩对自己还是欲多于情,更多还是贪恋自己的身子,不定什么时候就玩腻了。
平儿点了点头,低声道:“奶奶说的是,我多劝劝她才是。”
而后,主仆二人不再多说其他。
在离金陵宁国府数道街巷的甄宅之中——
前后两座跨院,遍植林木,飞檐斗拱之间,一潭湖水平静无波,微风吹拂而起时,池塘中枯萎的荷叶轻轻摇动,下方几只游鱼四散而开。
后院厅堂之中,摆设奢丽,窗明几净。
甄晴一袭朱红衣裙,浑圆、酥翘的磨盘落在一张罗汉床上,正在与甄雪叙话,屋内点着一根蜡烛,驱散着江南久雨不晴的昏暗视线。
随着时间流逝,甄晴也到了生产之期,幸在有着经验,倒也没有太过担忧难产之事。
一旁的甄雪脸上同样也丰润起来,原就温婉可人,此刻正处孕中,愈发多了贤妻良母的动人风韵。
“王妃,今天的邸报。”这时,一个身形高挑、容色明媚的女官从外间进来,手里正自拿着一份报纸。
甄晴并未急着招呼,只是以素手抚着隆起的小腹,以慵懒的语气说道:“可有西北的战事?”
邸报虽然登载不少消息,但并不是每一条消息都值得甄晴关注,甄晴这半个月过去,只格外关注西北的战事。
“今个儿有的,卫国公在西北打赢了准噶尔,向朝廷上疏班师回京,朝廷下诏应允。”
此言一出,原本眯着眼不怎么在意的甄晴,猛然睁开眼,说道:“拿过来我看看。”
那贴身女官将手中的邸报递将过去。
甄晴阅览了下,素手就开始颤抖起来。
那混蛋又打赢了一场胜仗?快要班师回京了?
甄雪也将目光投去,轻声说道:“姐姐,邸报上怎么说?”
甄晴笑了笑道:“妹妹自己看吧。”
说着,将邸报递将过去。
甄雪接过邸报,弯弯眼睫颤动,连忙垂眸阅览起来。
水歆糯声道:“大姨,娘亲,干爹又打赢胜仗了?”
甄雪笑道:“是啊,你干爹他又打赢了一场胜仗。”
“干爹快回来了吧?”水歆小脸上满是笑意,糯声道。
甄晴轻笑说道:“歆歆,要不了多久了。”
她这半个月或者一个月也该生了,那混蛋如果速度快了,应该还赶得上?
嗯,不对,京中还有个秦氏也怀孕待产,多半是紧着照料他。
甄雪感慨道:“子钰这场仗前后打的不容易。”
“可不是,当初就只带了五万京营兵马,又是在南安吃了败仗的时候,前后打赢了多少战事。”甄晴道。
比起南安他们,子钰他真是天下少有的名将,纵是青史之上也没有这样厉害的人物。
一想到自己要给这样的人生孩子…
而此刻,不仅是甄晴感慨,此刻金陵城中的南京诸衙也收到了朝廷大军在西北再奏凯歌的消息。
两江总督衙门,书房之中 高仲平阅览完手中邸报,刚毅面容上现出振奋之色,对一旁的通判吴贤成说道:“卫国公在西北大破准噶尔部骑兵,取得大胜,关西七卫从此安若磐石,江南新法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