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的?”
李婵月忽而扬起脸蛋儿,柔声说道:“那时候如果我…小贾先生会伤心落泪吗?”
“肯定会伤心落泪啊,说不定我走在婵月前面呢。”贾珩轻轻捏起少女的下巴,看向那眸光柔润的少女,清声说道:“好端端说这个做什么?”
李婵月抿了抿粉唇,说道:“就是觉得小贾先生那时候身边儿莺燕环绕,可能就不记得我了。”
“怎么可能记不得,那时候婵月会生好多孩子,肯定也哭的嚎啕四起。”贾珩轻笑了下,捏了捏少女粉腻的脸蛋儿。
李婵月闻言,玉颊羞红成霞,芳心为之甜蜜不胜,轻声说道:“小贾先生又胡说,唔”
少女还未说完,却见那少年凑近而来,少女眼睫弯弯颤抖不停,目中现出一丝羞喜之色。
贾珩轻轻捏了捏少女粉腻的脸蛋儿,说道:“婵月是我的结发妻子,我们将来都是要合葬在一起的。”
有时候感觉婵月就像没有长大的小孩儿,或者说从小就缺乏父爱。
不过,或许将来考古之时,这座墓室的主人是大汉卫国公,右边儿的是他的夫人清河郡主…
李婵月道:“那时候是不是还有表姐?”
贾珩轻声道:“肯定的。”
李婵月重又将螓首靠在少年的怀里。
贾珩握着那温软细腻的纤纤柔荑,轻声道:“好了,别说傻话了,等会儿咱们就到家了。”
李婵月目光出神,忽而幽幽道:“小贾先生,我从小的时候,父亲就过世,一直没有见过父亲。”
贾珩抚过李婵月的削肩,下巴抵在少女的额头上,叹道:“其实,我也没有见过。”
自他过来之后,就不见此身父亲。
李婵月默然片刻,低声道:“我也没有见过我的亲生母亲。”
见少女伤感起来,贾珩宽慰说道:“现在不就挺好的,一家人天天有说有笑,热热闹闹的,别胡思乱想了。”
李婵月弯弯柳眉之下,月牙眼眸闭着,忽而轻声说道:“小贾先生,可我想知道,你帮我问问娘亲吧。”
贾珩道:“婵月也大了,为何不亲自去问问?”
这种事,其实亲自去问比较好。
李婵月小脸上现出怅然之色,抿了抿粉唇,柔声道:“娘亲不会告诉我的。”
她其实也有些不想直接问娘亲,否则,以后该如何相处?
贾珩想了想,道:“等将来合适的时候,我再帮你问罢,让你也心里有数,好了,咱们先回去。”
两人说着,马车驶在一座府宅门前,贾珩挽着李婵月的手,进入厢房。
夫妻二人回屋歇息,自也不提。
神京城,大明宫 一方黄花梨的书案之后,崇平帝一袭黄色袍服,端坐其间,眉头紧皱,放下手里的奏疏,正是贾珩递送而来的请罪奏疏,其上叙说了杭州府遭遇豪格围攻,宋皇后遇刺的详细经过。
崇平帝冷硬、黢黑的面容之上怒气翻腾,沉喝道:“前赵王之子陈渊,竟然还在兴风作浪!内卫和锦衣府是干什么吃的?”
戴权心头“咯噔”一下,“噗通”一下跪将下来,急声道:“陛下,前赵王之子先前藏匿至深,奴婢已经派人查访,但彼等藏匿至深,微臣也无可奈何。”
崇平帝冷声道:“此人犹如毒蛇,择机而噬,南省的都指挥使尚勇可有追查的线索?为何还能让刺杀之事发生?”
戴权轻声说道:“陛下,尚都指挥使尚无奏报。”
崇平帝冷声说道:“他是老了!”
“调派人手,搜捕前赵王余孽,另外给贾子钰送信,自江南江北大营抽调骁锐保护皇后,不可再有闪失!”
戴权连忙拱手称是。
崇平帝道:“同时锦衣府、内卫、京营抽调精锐,保护在京藩王宗室,对宫中饮食全力查察,不得有半点儿闪失!”
这位帝王既然知道是赵王陈渊刺杀宋皇后,情知就是冲自己而来,心头已提起十二分的警惕。
因为这等暗算手段,都是雍王在潜邸之时玩剩下的。
崇平帝想了想,又唤住戴权,沉吟说道:“召内阁拟旨,贾子钰收复台湾,驱逐红夷,击破女真酋王所领虏寇,允其先前所请,因军功不再晋爵,诏旨赐婚乐安郡主,班师回京之后,择吉日完婚。”
如今出了刺杀之事,朝野之间只怕会以此离间他与子钰,不过子钰连番大战,对军中掌控渐深,再执掌锦衣府的确是有些不合适了。
至于贾珩先前所请,是指在西北之战以后,向宫中求婚陈潇,崇平帝在纠结多日以后,终于赐婚,但名分承嗣的问题,崇平帝显然没有想到。
毕竟宗室血脉,岂是寻常人能够染指的?
而这也无疑是一颗巨石投入平静湖面,可以在短时间吸引着朝堂的瞩目,转移宋皇后被行刺的影响。
只是宝钗…却再一次阴差阳错,名分之事化作泡影。
戴权闻言,白净面皮微微一顿,心头不由一惊,拱手说道:“奴婢遵旨。”
崇平帝面色阴沉了几许,缓缓返回后宫不提。
后宫,福宁宫 而宫中的端容贵妃快步迎了上去,丽人尚不知宋老太公病逝的消息,正在训斥着八皇子陈泽。
“泽儿,这大冬天的跟着那些侍卫舞刀弄枪的,成何体统!”端容贵妃幽丽玉颜上清霜宛覆,对不远处的小童说道。
陈泽垂下脑袋,低声道:“母妃,习武可以强身健体,增强气魄,我也像姐夫那样允文允武。”
端容贵妃秀眉紧蹙,道:“你什么都给你姐夫学,他是要在外面行军打仗的,你以后多读写书,识些经义,孝顺你父皇。”
“娘娘,陛下驾到。”这时,内监尖锐的声音自廊檐下响起,众内监簇拥着崇平帝进入福宁宫。
“容妃,与泽儿说什么呢?”崇平帝将陈渊乍现的怒火暂且压下,问道。
端容贵妃道:“泽儿想要习武,臣妾正说他呢,他现在人大了,愈发有主见了。”
崇平帝面上带起微笑看着自己的小儿子,说道:“泽儿为什么要学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