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说道:“红衣大炮炮火虽然猛烈,但并非不能抵挡。”
魏王陈然道:“这只是京营的第一波攻城。”
高铖道:“咱们先回官厅,一同用着午饭,再行叙话。”
几人说话之间,下了青砖铺就的马道城墙,返回关城衙堂。
待到落座下来,亲兵前去准备酒菜,几人品茗叙话,面上神色皆是凝重不已。
这会儿,陈炜和高渤两人,从外间快步走进厅堂,说道:“粮秣已经准备好了,可保大军供应无缺。”
高铖点了点头,道:“过两天,我要回剑阁,这边儿的战事就交给赵王和魏王两位主持了。”
到了此刻,高铖也不指望能够扶持两位藩王打进神京,只是如何保住四川这一亩三分地,当是重中之重。
陈渊容色微顿,面无表情,说道:“高兄去吧。”
心头却是不由响起一阵冷笑。
又是让他们顶在前面,就不怕再如保宁府城一样,再次落入汉军之手?
不过葭萌关的确不能再失去了,否则整个巴蜀都将彻底失守,天下之大,也将再无他们立足之地。
陈然沉静如水的面容上,同样现出一抹黯然之色。
自从高仲平丧命京师之后,巴蜀局势彻底向着难以言说的崩坏局势出发,幸在蜀道关隘险阻,应能支撑住蜀地不失。
高铖自是敏锐捕捉到两人脸色的微妙变化,说道:“我让二弟留下这里,帮大军筹措粮秣,以为大军军需所用。”
这两人定是以为他要放弃葭萌关,但整个葭萌关是蜀地的东大门,不能再丢失在汉军手中。
陈渊点了点头,道:“高二公子沈重干练,留下来筹措粮秣,确是最好不过。”
魏王陈然粗眉之下,眸光闪了闪,心头若有所悟。
至此,众人才知晓高铖并无跑路之念。
就在三人各怀鬼胎之时,亲军将校送上酒菜,几人开始用将起来。
待到午后时分,一个身披甲胄的中军小校,满身是血地进入厅堂之中,向着魏王陈然禀告道:“都帅,汉军再次攻城了。”
此刻,大批汉军向着关城涌去,箭矢一如飞蝗,向着关城攒射,密密麻麻。
汉军攻势猛烈,一如雷霆,似要向关城碾压,带着排山倒海的汹涌之势。
京营汉军手持长刀,攀上一架云梯,登上巍峨城墙的城头,与城墙上的蜀军展开惨烈厮杀。
“铛铛……”
长刀相碰,火星四溅。
旋即,就是兵刃破甲入肉之声,以及一声声惨叫,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京营汉军这次显然被激起了血性,沿着一架架木质云梯攀上城头,将蜀军打得节节溃败。
就在这时,下方轩敞无比的街道上,大批蜀军在高铖以及陈渊的率领下,向着城头驰援。
幸在及时来援,在一阵手忙脚乱当中,高铖与陈渊将京营汉军赶了下去。
直到傍晚时分,晚霞满天,京营汉军的攻势才如潮水退去一般,彻底退下。
……
……
关城五里外,军帐之中
灯火通明,向外不停透射着亮光,而军帐当中,众将人头攒动,人影憧憧。
谢再义同样召集诸将讨论着发生在城头上的战事,军帐之中,气氛多少有些严肃。
谢再义沉声道:“今日攻城,虽是试探,但诸部仍暴露不小的问题,有几次京营锐士已经打上城头,后半部兵马却衔接不上,以致占据的优势,却迟迟不能稳固下来,诸部这两天要引以为戒。”
军帐之中,在场将校闻听此言,皆是拱手应是。
谢再义问道:“红夷大炮炮弹还有几何?”
这会儿,下方一个将校起得身来,抱拳回道:“国公,炮弹堪堪够将士一月所需。”
谢再义皱了皱眉,眸光深深,不悦道:“一个月?”
那将校面色一肃,皆是道:“因为道路不便,后续炮弹还在向上运输。”
谢再义面色阴沉,不怒自威,沉声道:“等会儿,万万不能短了炮弹。”
青年将校面色凛然,拱手应是。
谢再义面色一肃,沉声道:“诸部今日多加警惕,以防蜀军趁夜劫营。”
在场众将校闻听此言,纷纷抱拳称是。
待众将出得军帐,谢再义面色肃然,起身来到点着油灯的书案之畔,拿过一方的信笺,开始书写起来,打算向京中的卫王禀告军情。
随着谢再义封为三等国公,渐渐接触到大汉朝局之上的风波诡谲。
如果没有贾珩压制文臣,武将的生存空间还会被压缩。
待书写完信笺,将其装入信封,谢再义也不多言,而后和衣而睡,静等第二天的战事。
……
……
西北之地,曲先卫
准噶尔部的骑军大批涌入城中,接管了这座西北边陲的小城,城中的居民不少都是蒙古部族,因此倒也没有惊吓。
巴图尔晖台吉进入城中,在汉军卫城衙门当中,正在召集一众将校议事。
“曲先卫城尚小,又离我天山大本营路途尚远,留下兵马驻守,兵力少了容易再次为汉军攻破,留得多了,军需补给又不便。”巴图尔晖眉头紧锁,开口道。
说白了,就是鸡肋,食之可惜,弃之无味。
这也是金铉让汉军撤出卫城的缘由,丢下一块儿烫手山芋给巴图尔晖。
噶尔丹道:“父汗,汉军纵然有了防备,但我大军得了一座卫城,以此为堡垒,进兵安定卫,也要便利许多。”
巴图尔晖摇了摇头,朗声道:“没那么简单,汉军主力尚存,我军不论是分兵留守,还是倾巢而出,都要为汉军牵制。”
噶尔丹闻言,面色默然,一时默然无语。
巴图尔晖似是想了一会儿,吩咐说道:“来人,即刻派遣兵马攻下安定卫。”
巴图尔晖台吉道:“阿勒泰,你率领一万兵马,前去攻打安定卫,务必拿下此卫城,打通东进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