烙的薄如纸,很考验功底,这是福珠前世和福利院妈妈学的。
薄饼中卷入一片肥肉,撒上盐粒,薄饼的脆中和了肥肉的油腻,而油脂的醇香又乳化了饼的干涩。听福利院妈妈说,小的时候过年来上一块,幸福极了。
果然,这群京城人骨子里带着北方人的口味偏好,尤其是宁王,他母妃来自民间,只在他小时候做过,后来怕人笑话,便再也没烙过。
一眨眼,母妃离开后,便再没尝过这味道,一块卷饼吃完,竟有泪花闪出。
福珠慌了,陆离拍拍她的肩膀,悄悄告诉她无事。
宁王忙说:“丫头玉米饼做的好,是我想起往事罢了!”
胡县令也岔话题:“单吃薄饼也越嚼越香,办公时吃一片,批阅官文都不枯燥了。”
胖郎中和沈老头像松鼠似的,嗑个不停。只有陆离,吃个薄饼也风度翩翩,其实他内心在想:董娘子做什么我食着都好,我还尝过好几道你们没见过的!
最后福珠做主,将剩下的玉米薄饼和肥肉片都给宁王打包带走了,剩下三人幽怨地看着她,福珠干笑了两声道:“下次,下次给三位大人带!”
这次是福珠和陆离乘一辆马车回的,两人面对面坐着,谁也没有说话。
陆离打破这份沉默道:“五日后,记得带着他们来茅草屋这里见沈夫子,才学是其次,沈夫子不重这些。”
福珠认真听着陆离的话,落日的余晖洒在她的肩头,白皙的脖颈上像落了一层金粉,马车的窗沿没有挡住的夕阳恰好投在她挺立的鼻梁,像带了半张假面舞会的面具。
耳边的声音没有继续,福珠蹙眉看陆离,真是美人蹙间秋波水,眼含半怨,唇珠一点,道是风情无限。
陆离归魂,接着说:“沈夫子是状元出身,但性情真挚,他的学生要合他眼缘,所以他要看过才决定收不收。”
见福珠担心起来,陆离又说到:“所谓合眼缘是看学童是否有德,你不用担心,我见那俩孩子都被教的很好。”
“多谢陆公子相助,算上这次,已经帮了我两次了,不知如何相报?”福珠鼓了鼓嘴问
“那便再给做一次糖醋鱼,这次来晚了,只剩下鱼骨。”没吃到福珠的菜,面上还是那个潇洒的陆公子,心里却计较的很。
“好,那下次我单独做给你吃!”
“单独”这两个字让陆公子的嘴角微微翘起,是怎么都按不下的。
福珠心里也暗暗思考:陆公子人美心也善,以后还要给他多多献上食方,让他多多赚钱。
再没有比赚钱更开心的事了!
迎着夕阳,马车哒哒载着心情愉悦的两人回到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