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扇吧。”
明雀被他的厚颜无耻哽住,速速收回视线,转身就要绕远走。
“要去酒店是吧。”他忽然说:“我打了车,一起吧。”
她回头,蹙眉不解,“你怎么知道?你又要干嘛?”
“我家的事跟你没关系。”
娄与征对她挥了挥手机,“昨天你后妈留了我的微信,早上打电话说要走了。”
明雀眼神骤变。
柴方荣!她怎么能!这么没有边界感!
他看着她青一阵白一阵的脸色,继续说:“我答应她了,如果不去应该不好吧。”
明雀质问:“你为什么要答应,你是我谁啊,你不会找理由拒绝吗?”
“你不是很会撒谎么。”
她赤然带刺的话激得娄与征眉头猛抖。
他唇线往下垂抿,尽管被她讽刺也没有露出任何不悦。
娄与征挂着寡言任嘲的态度,嗓音和润。
“现在问题是,如果我不出现她一定会疑惑我们的关系。”
“被她发现蛛丝马迹,你的麻烦会更多不是么。”
明雀被他的反驳弄得哑口无言,面对娄与征的理智分析和主动帮忙,她的强蛮显得格外不体面。
比起面前这个人,她更烦继母那个没完没了的。
娄与征看向驶来停稳的专车,替她开了车门,“走吧,车来了。”
明雀咽下这口气,选择暂时不和他计较上了车。
等到了酒店接上继母和弟弟,把他们送到高铁站去。
柴方荣一见到娄与征就笑不拢嘴,仿佛看见能保自己吃喝不愁的金龟婿似的,眼里冒着精光,“哎哟你说来送就送,还带东西。”
娄与征把袋子交给明睿,“都是些当地特产,朋友给的,您带着尝尝。”
“茶叶托您送给叔叔。”
柴方荣往袋子里瞥了一眼,满意得使劲点头:“有心了小娄。”
明雀站在娄与征旁边连眼神都懒得给,勉强维持着平日里的表情,嘱咐弟弟假期也别落下功课之后就送他们进了站。
等他们的身影彻底消失在眼前,明雀挂着的微笑直接掉光,转身走之前,对身边的男人说:“我也不是知恩不图报的人,你之前帮过我几次,这人情和你骗我的事就一并抵消了吧。”
“以后咱俩最好少接触,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娄与征缓缓压低了眉,“不能谈谈?”
明雀揣兜,面对他质问:“娄与征,装自己家破产好玩吗?”
“是我不对。”他眼神也渡上认真:“我确实没和你说实话。”
“无所谓,我也不关心你实际生活怎样。”
她偏眼,说:“本来也不是一个世界的。”
明雀极力克制泛起波澜的情绪,“咱们互不相欠。”
说完她正要走,娄与征开口叫住她:“等会儿。”
明雀背对着他,听见他说——
“想不相欠,那就回答昨晚上我问你的事儿。”
“说明白了,再谈两清。”
她眼梢怔开,发丝被风倏然吹乱。
…………
最后的对峙没有结果,她没有回答对方,再次以逃避面对问题。
之后的一阵子,她都没有再见娄与征。
两人明明住在隔壁,却几乎没有相遇的时候,她晚上会刻意留意隔壁的动静,但对方似乎并不是天天来住。
也对,当初是为了装穷才住在这种档次的小区里,现在谎言被戳破,他一个富二代大老板当然要睡在寸土寸金的地方。
明雀意识到又开始神不知鬼不觉地琢磨娄与征,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倒进被窝里打开短视频转移注意力。
之后的日子,她正式适应了新公司的业务,每天和同事们沉浸在项目里,用忙碌麻痹胡思乱想的脑子,让思绪快点从那个人身上离开。
一月已然过半,但滨阳似乎有近一步加深冬季色彩的迹象,大雪一场接着一场,城市之外的部分地区已成雪灾。
蒋望时不时会到他们部门来询问业务情况,说完正事以后总用一种询问又异样的眼神和她对视。
明雀似乎能感觉到他的意思,故意装作不懂,低头继续工作。
昼短夜长,每一天都过得如眨眼般迅速。
某天午休时看见热搜上挂着炼锋游戏公司的代表对媒体的采访发言,对外声称公司研发的保密系统即将上线,并且正式采用法律手段,对前不久的游戏内容泄露问题维权。
看见这个热搜内容,明雀的脑海里再度浮现出娄与征的脸。
想起他曾经走在自己身边,云淡风轻告诉她关于他工作内容的事情。
她垂眸盯着手机,咀嚼面包的动作迟缓,还是觉得很神奇。
总觉得那个人,曾经一会儿在天边,一会却就在身前,若近若离,让人难以对他评判定位。
明雀撤掉微博的后台,点开朋友圈,看见童月最新发在朋友圈的工作通知。
一般上新款式,发客图,或者临时有空位和时间安排,促销活动,童月都会发在这个微信号里。
虽然她不懂得对外宣传,但是已有的客户群体粘性却高得离谱。
刚刚发的朋友圈内容大概是告诉所有客户,近两周的所有档期都被排满了,工作室只有她一个美甲师,需要休息,暂时不接受新的约期了。
这离过年美甲热需时期还远得很呢。
明雀有些意外,明明前阵子还说客户少,店面快维持不下去了。
短短半个月竟然门庭若市,发生什么了?
…………
当天晚上十点半,夜空已然飘起小雪。
童月从美甲工作室附近的超市出来。
她呼出一口白雾,戴好口罩,把手都缩到羽绒服袖子里,只露出手指头拎着购物袋。
迈着慢吞吞的步伐往工作室所在的写字楼方向返回。
已经连续一周半都是每天早上八点半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