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纷纷回头,看向那说话的方向。
随后,就看见一个人,缓缓从人群中走出来。
此人身披一个大大的斗篷,就如同擂台比赛前,那些拳手们穿的披风一样,将全部身躯都笼罩在披风下。
宽大的帽子,将他的脸全部遮住,只能看到一片漆黑中,一双散发着凶狠光芒的眼睛,如同恶狼般,落在栾国忠的身上,不怀好意。
他缓缓走出来,所有人都畏惧地让出一条道路。
没人知道他的身份,也不知道他是从何而来,为何而来。
但有一点他们很清楚,敢跟鹤州栾家作对,还能随意地派出十几个半步天王级别的高手,只为了让栾国忠受伤,此人的底蕴之深厚,远超现场的任何一个家族和势力。
也只要栾家这种在鹤州虎踞龙盘数百年的超级豪族,才能有资格与之抗衡。
思索间,那人已经缓步走上舞台。
栾国忠一双锐利的眼睛,落在那人的身上,冷声说:“阁下好大的手笔,竟然能同时调动十三位半步天王的高手,老朽也不知道该不该感到荣幸。”
“还是稍微荣幸一下吧,毕竟就算对于我来说,能同时出动这么多高手,也绝非易事。”
那人淡淡的说着,语气中不乏骄傲之色。
“那倒
也是。”
栾国忠微微点头,忽然又站直身体,一扫之前的颓靡之势,就像是一个老人,忽然又焕发出了年轻人都没有的精气神,令人侧目。
栾国忠目光灼灼地看着他,说:“所以,阁下是谁?今日来这里,又是为了什么?”
“就算阁下要拿走我这条苟延残喘的老命,灭了我栾家数百年的传承,也得告诉老朽原因吧?”
“不教而诛是为虐,我当然会告诉你。”
那人淡淡的说,随后声音又变得冰冷无比,说:“那在这之前,我还想请栾老家主做一件事。”
“哦?”
栾国忠狐疑的看着他。
“老狗,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是谁!”
唰!
神秘人忽然将身上的披风扯下,露出原本的面容。
“呀,这人……”
“这张脸……好恐怖!”
“这人到底是谁,脸竟然被人毁成了这样!”
“……”
台下议论纷纷,被那张恐怖的脸,吓得瑟瑟发抖。
也不怪他们胆小,这人的长相的确已经不能用丑陋来形容了,而是恐怖!
只见那张狭长的脸上,出现了十几条如同蜈蚣般的伤痕,歪歪斜斜的拼凑在脸上,让他的五官错位,狰狞可怖。毫不夸张的说,就像是一棵千年老树的数根,盘在了他的脸上
。
除了一双眼睛还算正常外,竟然找不到一个完整的五官。
这张脸,任何人在晚上看了都可能被吓哭。
栾国忠也是微微一惊,仔细的看着,半晌才说:“老朽眼拙,竟是认不出阁下!”
“哈哈哈!”
神秘人听见这话,忽然仰天长啸,状若疯魔。
砰!
忽的,他猛然收起笑声,用着无比怨毒的声音说着:“你害得我家破人亡,上至耄耋老人,下至牙牙学语的婴儿,全族上下整整三百六十八口人,全都死于你栾家人的毒手,让我不得不自毁容貌,像个丧家之犬般,东躲西。藏,苟延残喘。”
“可如今,才不到四十年的时间,你这条老狗,竟然认不出来我来了!”
“这世上竟有这么滑稽的事情?!”
“可笑!多可笑!”
听着神秘人疯狂的怒吼,众人沉默。
怪不得此人要用十三位半步天王级别的高手,袭杀栾国忠。
灭族之恨,不共戴天啊!
听着神秘人的诉说,栾国忠的脸上出现一抹回忆的神色,半晌才忽然说道:“你是沈照阳!”
“嘶嘶!”
“沈照阳?!竟然是他!”
这时,人群中也有人想了起来,脸上露出震惊的神色。
“谁啊?!”
有人不知道,好奇的问着。
“沈照阳!”
“你们可知道,四十年前鹤州风头最盛的家族其实不是栾家!”
“我知道了,是沈家!沈家立族七百余年,根深蒂固,可却在一夜之间,被栾家灭族,全族上下三百余口,无一幸存!”
“可沈照阳!这个曾经在被誉为鹤州第一天才的人,竟然还活着,而且已经变成了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有人唏嘘感慨着。
人们都以为豪门世家,能存在数百年,延续无上风光。
可谁又能知道,这无上的风光,有时候又像是镜花水月,说没也就没了。
“哈哈哈哈!”
看着台下一众人惊恐的呼喊,神秘人——沈照阳狂笑不已,说:“是啊,我是沈照阳,你心心念念,想要杀死的沈家遗子!”
“看来老朽真的是老了,已经记不得许多事了。”
栾国忠微微感叹,又看着沈照阳,嘴角透着一丝冰冷,说:“你东躲西。藏四十年,如今忽然现身,又带着十三个半步天王高手,是已经做好了送死的准备了吗?”
“送死?”
沈照阳摇头,凶狠的杀意,在狰狞的脸上流淌,说:“不,我是为沈家冤死的三百六十八人,向栾家讨回一个公道!”
“今日,就是你这老狗的死期!是你栾家
风光数十年的末日!”
“哈哈哈!咳咳咳!”
谁料,栾国忠仰天大笑,不过他似乎也在刚才的战斗中受了伤,没笑几声,就引发一阵剧烈的咳嗽,半天才堪堪止住。
栾国忠的脸色来回变幻一下,半晌才回复一丝红润,说:“没想到四十年前的一场疏漏,竟然为栾家埋下如此祸事。”
“但你可知道,栾家在数百年的崛起之路中,灭掉的家族不计其数,脚下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