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瑟缩着身子,捂着脸往后躲了躲,不敢言语。
身上布满了扭曲的疤痕,表明她常常挨打。
她盯着马车离去的方向,双眼满是恨意。
她,便是钱珊珊!
仅一年半的时间,她失去了往日灵动的光彩,变得饱经风霜,看着如同四五十的妇人一般。
这时,背后的瘦弱婴儿哇哇哭了起来,钱珊珊回过神来,哀求道:“孩子哭了,把银子给我,我要去买羊奶。”
她瘦弱的身躯,根本没有奶。
“喝奶?”
“大爷的、老子要去喝酒!”
男子又打了她一巴掌,脸上恢复了老实巴交的神情,看着繁华的京城,被迷花了眼。
看着不远处有一老翁在卖酒,直接将二两银子酒都打满了。
“走啊!你说你是大家小姐,快带我去拜见岳父岳母。”
男子喝了口酒,咂咂嘴道。
钱珊珊木讷的点了点头,看着熟悉的京城,心中竟瑟缩起来。
她怕有熟人在路上认出她来。
本想用二两银子找个客栈洗个澡、换身干净衣服,也不行了。
背着哭泣的婴儿,往记忆中家的方向而去。
来到工部尚书府门口。
钱珊珊滚落两行热泪,动了动嘴唇,紧张的迈上台阶。
“滚开!”
“哪里来的死叫花子,污了工部尚书府门口空气。”
还未上去,看门的下人推了一把钱珊珊。
差点摔倒在地!
“贱奴,连本小姐都认不出来了!”
“看我一会儿让父亲打死你!”
钱珊珊将刚才在马夫身上受的气,发泄到看门下人身上。
听着声音下人一愣,仔细一瞧叫花子的脸,看着有些熟悉。
“看什么看?”
“本小姐回来了!”
钱珊珊瞪了下人一眼,就往府中走,那男人跟在她身后。
下人对视一眼,还是将人拦下,“请稍等一会,奴才去请老爷夫人过来。”
实在是小姐失踪的一年半里,有不少少女上来认亲。
无一例外,全都不是!
下人想着,还是稳妥一点的好。
很快,工部尚书钱爱庭与钱夫人一脸焦急的出来了。
只是,钱夫人怀中还抱着个可爱的小婴儿!
“爹!娘!”
“女儿回来了!”
钱珊珊声音嘶哑,流着泪。
双眼期期艾艾的看着父亲母亲。
想象中的全家相认、痛哭流涕的场景没有出现,反而一脸茫然的看着她。
“娘,女儿是珊珊啊!”
“您看,胳膊上还有胎记。”
钱珊珊愣了愣,赶忙撸下袖子露出胳膊,一条条的鞭刑疤痕衬托的胎记都不明显了。
工部尚书与钱夫人一看,是珊珊!
瞧着女儿苍老的样子,刚才都没敢认,又看到那疤痕,二人双双流下眼泪。
这是受了多少罪,痛哭流涕起来!
“珊珊,你怎么才回来啊!娘想你想的眼泪都流干了!”
钱夫人红着眼眶道。
工部尚书理智些,看到钱珊珊背着一个婴儿,后面还跟着一男人,立马意识到了什么。
赶忙命下人将府门关上!
“娘,女儿差点死在外面。”钱珊珊哭着,想要抱抱母亲,这才看到母亲怀中有个小婴儿。
正好奇的看着她!
“娘,她是谁?”她好奇问着。
工部尚书与钱夫人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工部尚书道:“这是你妹妹。”
钱珊珊失踪后,无论怎样都找不到,钱夫人思女过度,就又生了个。
“妹妹?!”
钱珊珊拔高了声调,心中藏着不快,看向妹妹多了一丝厌恶。
她才是府中唯一的千金!
钱夫人红着眼没有说话,有些心虚。
“好了,快进去吧。”工部尚书道。
转过身又吩咐管家,不能将此事传出去!
他丢不起这人!
来到前厅,钱珊珊与父母一诉委屈与伤害。
哭的十分伤心!
“爹娘,你们要为女儿做主啊!”
“是明亦灵她算计我,把我卖给人牙子,呜呜呜……”
钱珊珊控诉着,丝毫不提是自己先算计别人在先,反被人算计。
工部尚书与钱夫人对视一眼,如今,威远大将军与长安郡主一家势头正盛。
他们惹不起!
看着女儿浑身黑乎乎的,还有股酸气,工部尚书道:“先带小姐下去梳洗。”
随后,丫鬟将钱珊珊带了下去。
至于那婴儿,先交由府上奶娘喂养。
“岳父、岳母,小婿有礼了。”
男人嘿嘿笑了两声,一脸老实本分的跪下。
工部尚书皱起了眉头,十分不悦。
“来人,将此人拉下去,打上五十大板,扔进柴房。”
女儿看此人时眼神瑟缩、害怕,那身上伤口一定是他打的。
“岳父饶命啊!”
男人没想到,没收他为上门女婿、好好享福,还挨了一顿打。
此时的威远大将军府。
安鲤听着下人传回的消息,蹙了蹙眉。
让下人下去,道:“灵儿,那钱珊珊带着孩子与男人回来了,你有何打算?”
她实在没想到,回来的那么早。
更没想到,她会活着回来!若不是半路碰上,还不知道呢。
明亦灵思虑了一瞬,反算计钱珊珊的时候,她就料想到了这种场面。
心中毫不担心,反而笑着说,“娘,女儿心中自有算计。”
“工部尚书为了脸面,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