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9章 有坏批
暗紫色的雷霆，如同涌动的洋流一般，在乌云密布的高空中掠过。
阵阵猛烈的风息与宙斯愤怒的咆哮纠缠在一起，回荡在整个天空乃至整座修尔本的上空。
两股闪耀的雷霆不断相撞，混沌的轰鸣声不停地向竞技场的大地猛烈袭来。
撕裂开一片又一片的尘埃与岩石。
从外部看去，整座竞技场已化为一片雷暴与飓风交织的巨大茧，将空间内的一切完全淹没。
此时，无数观众已如同木偶一般，呆愣地坐在座位上，
眼前交错闪烁的雷光与骤然席卷的狂风已令他们完全麻木。
对竞技场内的一切景象，已无力再发一言。
即便天空中的激烈战斗依旧进行，它们已无法引起观众的任何兴趣。
每个人的瞳孔中只显露出满溢的无奈与平静，
希望似乎在宙斯陷入疯狂的那一瞬，便已经距他们人类遥不可及。
无论是维克托还是宙斯，人们已不再区分谁是英雄，谁又意图毁灭这个世界，
绝望如同枯黄的野草在他们心中纷纷断裂，
这些断草随风而动，已充斥了他们的思绪。
这场神之战的本质已经彻底改变，
神与人的关系已完全对立。
至此，维克托终于完成了他的初步计划，
大局已定，神们无力再翻盘。
他不再需要考虑这些神会采取什么反抗行动，失去人类信仰的他们，早已无力回天。
他们已不再具有任何利用价值。
视线投向竞技场中站立的三位神明，维克托的眉头低沉，双眼无波。
他缓缓伸出一只手臂，手掌微翻，这片已被摧残得破碎不堪的地面随之颤抖。
下一秒，一条条粗壮的绿色藤蔓破土而出。
它们扯动着身躯，蜿蜒而上，迅速出现在神明之间。
紧接着，无数繁密的藤蔓开始相互缠绕，根根虬结的身躯逐渐结成了三面庞大的囚笼。
波塞冬目光平静，看着攀爬而上的藤蔓，眼中没有丝毫波动，只是静静地望着天空。
高空闪烁的交错雷霆在他的视野中逐渐缩小，直至被牢笼彻底囚禁。
同样地，雅典娜和阿尔忒弥斯也未能逃脱此劫。
阿尔忒弥斯倒在地面上，目睹着一根根粗壮的藤蔓变得愈发凶猛，
那些带着微小而略硬细毛的藤蔓划过她的皮肤，收紧得更加厉害。
感受到突如其来的束缚，阿尔忒弥斯激烈地反抗了起来，
她试图用四肢的力量将这些不速之客扯断。
然而，粗壮的藤蔓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地被扯开？
在感受到阿尔忒弥斯的反抗后，每一根藤蔓都仿佛被激怒了一般，迅速收紧，
硬生生地把她从头到脚的每一寸肌肤都包裹了起来，缠成了一层坚固的铠甲。
而在一旁，雅典娜的情况也同样艰难。
她的身体已在枯萎中失去了全部力量。
手中的长枪和坚盾也在她逐渐失去信仰的过程中变得锈迹斑斑，坠落在地。
藤蔓缠绕过她的四肢和腰部，不停地收紧。
它们顺着雅典娜的脖颈攀爬而上，开始遮蔽她的视线。
雅典娜感到四肢无力，双眸中显露出强烈的迷茫之情，
她看着维克托的背影，喃喃道：
“为什么……我明明帮了你。”
“那为什么不继续帮到底呢？”
维克托的声音平静，但这句话对雅典娜来说却像千针刺心般无情。
他双手插兜，平静地注视着她。
接着，维克托缓步走到雅典娜面前，
在她错愕惊讶的神情中，伸手捏住她的下巴，略微抬高。
雅典娜被迫仰视维克托，她的双眼与对方那双黑曜石瞳孔对视着。
她还记得，自己与对方第一次见面时，对方同样表现得强硬无比，
但在那时，维克托的话语中却流露出赞赏，同时也赋予了她一种莫名的力量，
而今，面对着重新让她抬起下巴的维克托，
雅典娜的视线有些恍惚，仿佛时光倒流回到了过去。
然而，此刻她的眼中只剩下强烈的屈辱。
“你这个恶魔……我只恨我没有早点识破你的真面目。”
雅典娜咬紧牙关，她的声音因用力而变得有些含糊不清。
她居然真的相信了维克托，认为维克托会信守承诺，送她们回家。
然而，波塞冬的几句话，加之她身体上出现的腐烂迹象，这一切无不揭示了残酷的真相。
像她们这样没有信仰的神明，迟早都会迎来死亡，
也就是说，甚至无需维克托采取任何行动。
不久之后，她们就会像阿波罗和阿瑞斯一样经历‘死亡’。
而现在，维克托出手束缚她们，不过是为了摊牌，
他已经不再需要她们这些神明了。
接下来，她们的作用，仅是彻底死去，成为他计划中的养料。
不过……
“你不是未发现我的真面目，你只是没有选择。”
维克托摇了摇头，平静地说道。
话音刚落，雅典娜眼睛微微瞪大，好像心中的痛处正被维克托触及一般，无力反驳。
“从一开始，你认为你有其他选择么？”
“直接投靠宙斯？试图让宙斯帮你们收集信仰，重新成神？”
维克托嘴角上扬，笑容中透露出一丝不屑与轻蔑，
在他的背后，仿佛有一个嘴角扬起、狂妄至极的恶魔显现，
它双拳紧握，胸膛隆起，仰头狂笑，使得雅典娜看得身体微颤，无法抑制地感到惊恐。
因为维克托说：
“那样的话，你们就成了我的敌人，直面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