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麻烦你给我一碗面条。”诗诗有礼貌的点着餐,突然她发现这个店里好多东西都是用中文写的。然后就多嘴问了一句,才知道首尔这边有好多中国人来旅游,所以,他们都在自学中文,而且有一个店员还是中国留学生
“请慢用。”老板等了一会儿端过来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
诗诗顿时狼吐虎咽的吃着,不一会儿风卷残云。
“老板,可以再给我一碗面条吗?”诗诗擦了擦嘴,摸了摸还是干瘪的肚子,撅着小嘴说道。
“好的,我去准备。”老板转身走进后厨房。
就在这时,店里突然来了一个奇怪的人。或许说奇怪不是太合理,而是一个非常变态的人。因为他夏天这么热的天气,他身上裹着风衣,戴着口罩墨镜,然后手里还拿着一条围巾。
诗诗从那人进门的刹那就觉得有一种亲近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莫名的感觉。她感觉那个人像是一块磁铁似的,吸引着她的目光,吸引着她的思想,更吸引着她想要了解他的冲动与欲望。
那个人坐下来,不知道眼睛有没有盯着诗诗看,因为墨镜掩藏着这一切。如果除去口罩的话,一定能看到他有一种刚毅的神情,那种不为任何事物所动的表情,或许就是女孩子口中酷酷的感觉吧。
诗诗一直在盯着他看,但是无法分辨他是不是也在注意自己,所以诗诗的内心燃起了一种勇气,因为不必惧怕两个人对视之后眼神的闪躲
这时候,老板端着诗诗的面条出来了。放在诗诗的桌子上,然后走向另一位客人,就是那位奇怪的风衣男子。或许,老板有些心烦了吧,因为整个晚上就只有他们两个客人。
“你好,给我来一份饭?”黑衣男子似乎不太适应这种面对面的和人点餐的方式。所以口气中多少有一些迟疑与困惑,而且他的声音因为口罩的缘故也变得听不很清楚。
“要什么饭?有鸡肉,牛肉,素菜……”或许老板因为要打烊了,所以多一位客人也不嫌多,少一位也不嫌少。既然来了,就凑合招待吧,语气里透露出一种不重视。
“有盖烧饭吗,我还想要牛肉汤。”黑衣男子说着,仍然没有抬头看着老板。整个过程中他除了说话,就是把墨镜重新戴了戴,因为实在是太热了,大热天里穿风衣。
“没有!只有面条,要不要?!”老板语气非常强硬,因为自己没有什么可以损失的嘛。大晚上的,还不如去睡觉,在这里招待一个奇葩样的东西。
“好,那我要面条。不要辣椒,少放一点点儿盐,可不可以给我一点儿水果,我比较喜欢吃哈密瓜,可以给我两瓣吗?”风衣男子奇特的点餐方式让诗诗对他更有兴趣了,没想到韩国也有这么讲究的人,诗诗一边刺溜面条,一边看着这边的情况。
“没有,就有面条,吃不吃?!”
“好。”
老板气冲冲的走到后厨下面条去了。风衣男子稍微解开了上面的一颗扣子,然后用手扇了一两下,就又系上了。然后,风衣男子整了整衣襟,重新戴上围脖。
太奇怪了吧,这个人是神经病吧。诗诗快要吃完的时候,却故意放慢了速度,一来因为她想要继续看下去,二来是她自己今晚都没有安排,能在店里多呆一分钟是一分钟。然而,她确实忘了自己没有带钱这件事儿。
过了一会儿,老板端出来一碗面条。
“老板,我不要那个……”其实风衣男子内心是在反抗的的,但是他还是选择去接受了,因为自己也已经肚子咕咕叫了,估计晚上根本没有吃饭。
风衣男子在矜持的吃着,诗诗在旁边有滋有味的看着。
然后两个人几乎同时迟到了最后一口,风衣男子吃完,估计是想要擦嘴,也没有纸巾,只得作罢。从墨镜外面都可以看出他对这里的一切的那种失望的神情。
紧接着,风衣男子摸了摸衣服,然后又摸了摸裤子,然后又摸了摸衣服,然后手就停到了裤子上。
诗诗看的很清楚,虽然他的举动那么的不明显。因为这就是心理学上的“孕妇效应”啊。一个没钱的人容易发现另外一个没钱的人。
(解释:孕妇效应,孕妇效应意即偶然因素随着自己的关注而让你觉得是个普遍现象,就是当人怀孕了就更容易发现孕妇,你开了奔驰就更容易看到奔驰,你拎个lv就发现满大街都是lv。)
老板这时候出来了,手里拿着一串钥匙,应该是要打发客人买单之后锁门回家的,但是老板还是有一些人情味的,只是在旁边默默的看着两个人都在喝汤,而且,越喝越慢,越喝越慢,像是在比赛一样。谁先喝完,谁就输了的感觉。
“你们快点啊,我要关门回家啦。”老板已经忍不住要催了。
然后转身回到收银台,查看了今天的账单,面露难色,应该是赚的不多吧。
“老板,我可以明天……”风衣男子试探性的问着,疑问语气被老板的怒目而视击碎。
“给现钱啊,我也不找钱啊,钱柜已经锁了。”老板很明显在催着,已经不耐烦的把钥匙弄得叮当乱响了。
就在这一串钥匙声中,就在老板焦急的催促声中,就在两个人僵持中,就在这时,就在这时!
就在这时!诗诗!
诗诗起身,一个箭步冲到风衣男子的身边,拉起他的手,就冲了出去。
诗诗起身,顾不得拿自己的行李箱,跑到风衣男子的身边,拉起他的手,或者是他风衣的一角,夺门而出。
身后只留下一声“喂——”。
两个人就这样在外面发疯似的跑着,或许最开始风衣男子还因为诗诗的冲动而显得有些不适应,但是现在他已经完全顺应着诗诗的节奏,紧跟着诗诗的频率,发疯似的跑着。
于是,在这个首尔的深夜,有两个年轻人,手牵着手,跑的像风一样。跑在诗诗陌生却熟悉的街道,跑在风衣男子熟悉却陌生的首尔。
两个人,已经不知道转了多少个拐口,也不知道跑了多远。他们只知道他们把老板远远的落下,他们只知道他们在拐口之前向左或向右的冲突中渐渐的有了逃离的默契。或左或右,都不需要犹豫,而是两个人互相迁就着,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