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得我。
我可以将脸孔暴晒于日光之下,无拘无束、自由自在。
再不用担心他人恶意的审视。
再不用担心会听到不怀好意的声音:“嘿,这不是……吗?”
翌日,我再次走在那条街道之上。
几个人闲聊的话语被我不经意间听了去。
“听说鄢国境内再起内乱。”
“哦?发生了何事?”
“好像是太子与荣王的矛盾白热化了。听闻日前太子亲闯荣王府,双方不知为何争执,最后直接兵戎相见。若非那君王及时赶来,怕又是一场血战。”
“话说那荣王也是个不好惹的主。一年前那荣王因一时之愤,竟血洗君王的行宫,差点没把他老父气得一命呜呼。”
“听说他们的这两次结怨皆是因为一名女子。你们说好笑不好笑?”
“真是红颜祸水啊!古人诚不我欺也!”
“此言差矣!那女子于他们是祸水,于咱们那可是英雄啊!”
“谁说不是呢?”
众人会心一笑。
有人又想起了什么,复又打开了话匣子:“那荣王可是咱们最大的仇人,当初若非他攻陷我们的城池,我们又怎会落得故土难归的窘境?”
“我倒是乐于见到他们如此内耗下去,最好是来一场空前的激战,自己灭了自己的国才好!”
众人朗声笑了起来。
他们的笑容映在巳时的艳阳里,无比的灿烂。
原来那幸灾乐祸的笑,竟也可以如此动人。
我最后望一眼那群乐在其中的人们,迈步向回走去。
“姑娘要去哪里?”苗心慢跑两步追赶了上来。
“回永安城!”
我不能将林昱一个人置于危险之境!
我的宁静持续了两日。
于我来说,这是最奢靡的享受。
马蹄声声,扬起尘土漫天。
我的路在脚下,永远崎岖漫长。